江湖人直来直往,姓徐马上得到现世报,除捞到口唾沫,他还被与个资历最浅帮众住在客栈最廉价狭小偏房,徐凤年对此依然默不作声,并没有异议,与他同房家伙叫王大石,可惜体魄性格都名字截然相反,个子矮小不说,还生得瘦如竹竿,非但不如茅坑里石头那般又臭又硬,十分懦弱温顺,只不过他父亲早年死于帮派斗殴,算是为鱼龙帮尽死忠,刘老帮主惦念这份情义,力排众议将根骨不佳王大石纳入帮中。
这小伙子虽说没半点武学天赋,但肯吃苦,做事也异常勤快,能出十分力,绝不偷懒分,在帮里没少做刷马桶或者给师兄们洗衣物脏活,任劳任怨,这些年受到欺负得有几大箩筐,只不过这小子天生乐观,嘻嘻呵呵,从不叫苦记仇,次在帮内刘妮蓉无意间看到他被欺负得过分,就额外留心,对王大石稍微照顾些,这才让王大石境况略有好转,这趟出门,小山头林立鱼龙帮就王大石乐意对徐凤年挤出个笑脸,大概是同病相怜,这次与徐凤年住在屋,王大石不用顾忌师兄以及师叔伯们脸色,关上门后就主动喊声徐公子,还掏出刚才在闹市买来倒马关特产西棋子糕,他其实买两份,明面上那份足有斤多,暗地里藏三两不到,前者自然而然被师兄们收刮去,若非如此,喜好糕点王大石就算花钱,连这三两美食都吃不到,这便是王大石苦中作乐出小精明。
在沉默寡言徐公子面前,王大石明显有种强烈自卑,强烈到不知如何掩饰,掏出所有油纸包裹细棋子乳糕,红着脸问道:“徐公子,尝尝?”
徐凤年摇摇头。王大石也不觉得意外,坐在桌前自顾自吃起来,才下嘴,就有几位师兄不敲门便推门而入,王大石愕然地转头,下意识下咽掉那嘴糕点,只知道完蛋,被师兄们知晓他私藏糕点,以后肯定又要被他们按下头去爬裤裆。
三位五大三粗师兄进屋子,在目瞪口呆王大石身上搜搜,没有想要结果,其中名师兄灰心丧气,迁怒王大石,巴掌拍在脑门上,骂道:“你小子竟然没有偷偷摸摸黑下几块糕点,你他娘是笨还是蠢啊?!害老子输给那李豆那颗小辣椒半两银子,说好,这半两银子得你出,过几日发钱,你赶紧还给师兄,听到没?!”
头雾水王大石木然点点头,那师兄临走还不忘再巴掌拍下,骂骂咧咧摔门而去,“晦气!”
王大石等师兄们走远,做贼般拴上门,再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脚步声,这才悬下心中惊吓,抹抹嘴,脸暗自庆幸傻笑。丝毫没有那些糕点是他出钱买来就该是他觉悟,这种扶不起墙烂泥,似乎被欺负才是再正常不过,若是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才是怪事。王大石看眼空荡荡桌面,傻眼,这时徐凤年抬起手,将千钧发之际摸走失踪糕点重新放回桌上,王大石跑回桌边坐下,感激涕零得不知如何说话。
无形中做桩善事徐凤年还是面无表情,并不与王大石套近乎,只是把椅子拉到靠窗位置,闭目休憩,好似老僧入定。
等厢房里头,刘妮蓉与师父肖锵、客卿公孙杨还有名洪姓管事分坐桌子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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