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捂住脸庞,纤细肩头柔柔抽搐,断断续续说道:“董叔叔是好人,不让他打你。”
徐凤年摇头道:“打不打还是小事。”
没有说出下文。既然死胖子董卓带百铁骑顺藤摸瓜进飞狐城,若只是董胖子与亲卫,别说忌惮,徐凤年连杀人心思都有,杀董卓可比杀十个陶潜稚还要来得影响深远,但这个胖子既然已是南朝中枢重臣,小姑娘奇巧盒中小蛛是否结网,徐凤年不感兴趣,但董胖子身后那张北莽蛛网极有可能也随之在飞狐城内外缓缓张开,择人而捕,徐凤年想杀个必定有死士护驾军界当红新贵,并且功成而退,没有指玄境界,根本不用去奢望。想到这里,徐凤年悄然生出些愧疚,上辈子小丫头到底做什孽,才会在这辈子遇上自己?
陶满武轻声道:“爹说,战场上做逃卒,是要被斩!”
徐凤年捏捏她脸颊,呸呸说道:“说什晦气话。”
你与城牧二公子说声,赏脸来酒楼这边吃顿饭。”
吃不准那名金玉其外二公子是否败絮其中,只不过以澹台长安脾性,相信多半会善待名折腾不起风浪小姑娘,这当然算不上万全之策,只不过形势所迫,徐凤年也只能做到这步。至于相处段时间后,陶满武是否泄漏身份,澹台长安又是否交给董胖子,对城牧府对小丫头来说都是好事件,徐凤年注定要孑然身深入北莽腹地,甚至要去遥远北境,不可能真去带着个小姑娘去亡命天涯,这实在不是什有情趣事情,说不定哪天她就成累赘,被当做弃子说丢就丢,最终死在未知刀枪弓弩之下。徐凤年再附和那世态炎凉,性子再刻薄无情,也不觉得眼睁睁看着她死于非命,是什可以轻描淡写小事。
小姑娘扭头赌气道:“不去!去也不说!就当哑巴!”
徐凤年笑道:“去不去还能由着你?”
小丫头重重点头。
沉默良久,陶满武哭得没气力,就攥紧大坏蛋袖口,生怕他说走就走。
徐凤年看着桌上那囊银钱,抚额道:“得得得,就当欠你。咱们桃子长得水灵,指不定就被青皮无赖半路劫走当小媳妇,也不放心,先说好,送你到董叔叔那边,就算完事。”
飞狐城驿馆外,才歇脚没多久就火烧屁股跑出来董卓瞪大眼睛,惊喜而错愕,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位已经让城牧封城将军看到俏皮而滑稽幕,名年轻人手牵着小侄女手,
徐凤年弹指敲她下额头,说道:“你以后总有天会恨,就知道现在好聚好散有多难得。”
陶满武拿起瓷枕就想要砸下这个大坏蛋,可看到他瞪眼,就不敢,担心自己不争气会哭出声,小姑娘翻个身扑倒在床上,先搂过瓷枕和奇巧压在身下,然后手忙脚乱拢过棉被压在身上,偷偷躲起来呜咽。
依稀传来她那含糊不清稚嫩嗓音:“现在就恨你!”
又要哭又要骂人,棉被里又闷气,小丫头应该挺累。
徐凤年等会儿,见没完没,叹口气,夺走棉被丢在边,抱起她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柔声道:“你不天天嚷着要见你董叔叔吗,要他教训这个恶人吗?怎真见着,反而扭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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