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条象征大内界线龙道,再绕过两座宫殿,才算到民间所谓金銮殿参加今日早朝。
临朝之前,就会有几位新提拔而起起居郎在中途汇入这支队伍,都是些年轻新面孔,却连大太监们都要笑脸相向,与以往等达官显贵在宫内遇上他们主动下马下轿截然相反。
本朝早朝遵循旧例,皇帝亲临,除去天灾,严寒酷暑日不间断,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品秩不高京官而言,还算不上如何劳累,只需要参加五日次大朝以及朔望朝,那些个住在临近皇城几条权贵扎堆大街上*员,大概是四更起床,其余*员每逢大朝,若是买不起越是离皇城近越是寸土寸金豪宅大院,恐怕就要三更半夜就要动身,穿过小半座京城才能不耽误朝会。今日大雨,文武百官出门就都带雨衣,此时披雨衣等候大门开启,因为是大朝,不光是公侯驸马和近千京官,许多世袭勋官散官也都按例前来早朝,足有千四五百人,密密麻麻站在皇城大门以外雨中,黄豆大小雨点敲打在伞面上,砰然作响。
这是幅太平盛世独有候朝待漏画面。
这个前无古人庞大帝国,无数政令就交由他们下达到版图每个角落。
钟响以后,这些大权在握朝参官京朝官就要弃伞前行。过城门以后,不得喧哗不许吐唾,近侍御前有病咳嗽者即许退朝,前者往往也因人而异,低品小官经发现,自然会被监察侍卫和宦官驱逐出去,以往许多祖辈建功勋官子弟也都对此不搭理,踏阶入殿以前路前行,都会与世交*员窃窃私语,说些不甚恭敬言语,直到张首辅掌权以后,这种陋习才得以涤荡,每次朝会因此愈发肃穆庄严。大黄门晋兰亭撑伞而立,依然孤单伶仃,对此人相当不喜大部分京官们都私下取笑“并非鹤立鸡群,而是鸡立鹤群”,尤其是这位鲤鱼跳小士族黄门郎次早朝,竟然拉肚子,差点憋死,所幸黄门郎不像四品以下*员只在殿外跪地无法入殿面圣,被皇帝陛下看出异样,特准他退班离去,才算没有闹出天大笑话,于是这个好不容易靠卖熟宣与几位大人物拉上关系黄门郎,彻底成京城显贵们茶前饭后取笑谈资,尤其是桓温遥领国子监左祭酒去广陵道担任经略使后,偌大座京城,四品以上*员中唯位愿意让晋黄门入府门庙堂重臣也没,谁让这小子好死不死偏偏与北凉走得近?
以递补大黄门身份踌躇满志步入京城晋兰亭,早已没起初书生意气,磨光棱角,对于铺天盖地冷嘲热讽也不再在意上心,他清楚记得当自己被桓祭酒邀请上门第二天朝会,那些嫉妒羡慕眼神。晋兰亭伸出只手到伞外,雨点敲打掌心,阵生疼。直以油纸伞遮掩面容他微微撑起伞面,看着那些每个熟人扎堆便意味座小山头百态*员,听着他们谈笑风生,这位被京官集体排斥在外熟宣郎轻轻踮踮脚跟,因为他身份清贵,大朝要严格按品秩依次鱼贯入门,得以靠近皇城正门,于是晋兰亭看到几个显眼伞面,其中柄是身材高大故而超出常人伞面好几寸首辅张巨鹿,伞下除这位“三百年独出砥柱”大人物,还有可以不上朝却执意上朝门下省左仆射孙希济,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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