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话说半,老人止住话头,眯眼而笑,眼角余光打量着书案上搁放诸多物件,当老人目光停留在那方凉王大印之上,徐凤年笑问道:“就算愿意送给先生,先生敢收?”
老人视线稍稍偏移,转移到那块如今只有象征意义大将军铜印,徐凤年怒目相视,毫不客气道:“甭想!”
原本打算趁火打劫老人满脸恋恋不舍,很是遗憾地嘀咕道:“那般蕴含大奉边塞风骨柳叶文,不常见喽。”
然后老人挑挑下巴,瞅见年轻藩王那壶绿蚁酒旁边白玉籽料,眼前亮,这位穷光蛋新凉王,竟然还留下件值点碎银子玩意儿?
徐凤年收起那块籽料,冷笑道:“王先生有本事抢走,否则就别痴人做梦。”
迈身躯情不自禁地打个颤,沧桑脸颊红润几分,这才继续说道:“对于文人运筹帷幄,读书人用兵韬略,不服离阳元本溪,更不服南疆纳兰右慈,甚至连黄龙士也不服,至于连死后也压着李义山头赵长陵,嘿,就更别提。至于为何赵长陵为何能够生前死后都比李义山名气更大,李义山自己也好,肚子里其实门儿清徐骁也罢,都有苦衷,李义山是寒士出身,大楚豪阀王孙赵长陵,差不多是如今西楚宋茂林那棵‘宋家玉树’身份,赵长陵当初选择辅佐落破之际徐骁,是什阵仗?浩浩荡荡八百家仆啊,你能想象?反正老头是没不愿意去想,越想越艳羡嫉妒嘛。徐骁想要赢得大江南北士族,赵长陵就是杆醒目旗帜,要不然徐骁会说‘全军可战死,赵先生必须活’这种混账话?”
老先生笑笑,“当然,赵长陵本事也很大,徐骁在春秋灭六国中后期战事里,赵长陵出力颇多,名声大噪,口碑之好,以至于连离阳老皇帝赵礼都想要请入庙堂中枢封侯拜相,而李义山呢?老皇帝赵礼从没有提及过,事实上徐骁每次上报军功,对赵长陵推崇得无以复加,奏章捷报写得那叫个花团锦簇,但只要是有关李义山谋划,却只字不提。王爷,你可知为何?”
徐凤年平淡道:“只知道那些措辞华丽锦绣文章,都是徐骁授意,然后由师父亲笔写就。”
老人点点头,“所以嘛,老皇帝和徐骁其实心有灵犀,赵先生,离阳朝廷能够挥动锄头挖走墙脚,那徐骁认栽,可是朝野上下相对籍籍无名李义山,别想,否则就过界,徐骁是有可能真起兵造反。”
徐凤年笑道:“起兵造反,言过其实,师父第个反对。”
老人撇撇嘴,跟位武评大宗师抢东西,以王祭酒习武资质,恐怕再给老人千年武道修行也白搭,没这年轻人欺负老头子。
徐凤年轻轻握住白玉籽料,直截当说道:“其实猜得出师父所说,们北凉铁骑打赢北莽唯
老人打个酒隔,没好气瞪眼道:“举个例子,不懂?”
徐凤年终于拿起那壶酒香四溢绿蚁酒,轻轻喝口,“老先生请继续指点江山。”
老人突然问道:“最前头是想说啥来着?”
徐凤年放下酒壶,“说到你们二人常聊西北边事。”
老人恍然,“对对对,李义山次醉后曾经对泄露天机,说北凉要想在最坏情况下打赢北莽,必须先打造出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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