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感到绝望真相是另外件事情,她真正保命符,不是那明面上趾高气昂八骑扈从,而是那个高人不露相老马夫,实打实二品小宗师,可车厢内这番变故,那名马夫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期间她有意无意提高嗓音与身边男人“打情骂俏”,照理说以老人二品境界早该洞悉发生在身后近在咫尺事情,可结果是马车依旧稳稳当当前行。难道这个瞧着年纪应该还不到三十男人是品高手?北莽江湖有这号人物吗?北莽江湖不比蛟龙蛰伏远离朝廷离阳江湖,没有什秘密可言。
盘腿而坐男人没有任何动作,贵为申屠家族嫡女妇人便能够重新恢复呼吸,男人平静说道:“申屠夫人,你马夫曾经是二品圆满境界武夫,用左手刀,可惜在四十岁左右脏腑受过严重创伤,这些年以道德宗名贵药饵进补,才堪堪维持住二品境界,有没有说错?”
妇人脸色阴晴不定,将他当作申屠家族潜伏多年仇敌,对自己家族知根知底,否则如何能口说破老马夫底蕴?
男人略带讥讽笑意说道:“之所以讲这些,是告诉申屠夫人件事情,如果节外生枝,耽误时间,让座小小将军府鸡犬不留,真不难。”
妇人倒抽
握,微微颤抖,但脸上仍是挤出嫣然笑,并且抬手阻止那名女婢回过神后拼死护驾,微笑道:“这位爷,是劫财还是劫色啊?不管是哪种,就冲爷这份让奴家深深折服胆识气魄,便是两样都劫,奴家也都认命。”
男人笑置之,轻声开口道:“让申屠夫人失望,在下只想要胡笳石碑两城地图,要很详细那种。”
妇人娇曱媚曱笑问道:“爷可是北凉谍子?奴家胆子小,万给按上串通北凉罪名,那可是要灭九族。”
男人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语气还算和善,说道:“时间很宝贵,相信申屠夫人命也很宝贵,在半个时辰内拿不出地图,不介意……”
妇人故作小女人姿态地拍拍胸口,打断男子言语,楚楚可怜说道:“奴家怕死啦,爷你是顶天立地英雄好汉,为何要跟个弱女子过意不去?当然,两份地图对奴家而言,也不是太紧要稀罕玩意儿,只要爷去奴家府上……”
下刻,顾左右而言他妇人就再也说不出个字,因为她头颅和身躯死死贴在车厢后壁上,如张薄纸被钉入墙壁,整个人脸色迅速由红曱润转为苍白再转为铁青,像条被扯上岸鱼,命悬线。
那女婢更是早已昏厥过去,如烂泥瘫软在地,生死不知。剩下两个好不容易从龙腰州逃亡到胡笳城年轻人噤若寒蝉,使劲闭嘴,生怕自己个呼吸都会惹恼这尊来历不明魔头。
他们看到那男子有些“心不在焉”“怔怔出神”,仿佛是在感受什,然后有些失望,回神后对那妇人平静说道:“可能先前没有说清楚,时间比申屠夫人性命,其实要宝贵很多。眨下眼睛,就当夫人答应交出两幅地图,数三下,如果得不到答案,那夫人今天就要被人抬着进入将军府。”
即将窒息而死妇人用尽最后精气神赶紧眨下眼睛。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个人眨眼也是如此吃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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