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孩子已经不在人世。
但这种事实上属于最大可能“也许”,徐凤年完全不敢去想,不敢起念。
徐凤年在胡笳城内漫步目地走走停停,前刻他可能还在僻静酒楼屋檐下望着街上人流,下瞬就可能出现在某条有稚童嬉笑声传出小巷弄里,然后就又站在某座不起眼高楼屋顶。
从正午烈日,到日头开始西斜,再到黄昏来临,徐凤年坐在胡笳城西北角处贫寒市井破败古寺台阶上。
路行来,期望成千上万次,失望成千上万次,既便如此,他始终没有死心。
口冷气。
她正襟危坐,卸去全部伪装,转头沉声问道:“这位公子,当真是只要两幅地图?不杀,也不在城内胡乱杀人?”
男子点点头,然后闭目养神。
马车到那栋将军府邸外停下,申屠夫人本打算让老马夫去取地图,自己作为人质留在车厢,可那古怪男子竟然自负到让她下车,甚至只需要让仆役送来地图,都不需要她再度露面。妇人难免咋舌,让那本该成为新面首两名文弱书生滚蛋,她则沉默着走入府邸,不到炷香功夫便取回两轴北莽军用地图,毕恭毕敬递给那名依然坐在车厢内男子,后者打开地图,仔细浏览遍。
申屠夫人壮着胆子偷偷打量这位男子,他脸庞有着比北莽北庭男儿更柔和轮廓,但相较中原江南男子,又要多些棱角,故而可以称之为俊美同时却不给人阴柔感觉,尤其是他那漂亮双丹凤眸子,细眯起观看地图时候,尤为勾人心魄。男子看完地图,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遍,确定没有遗漏后,睁眼递还给妇人,微笑道:“申屠夫人很守信,府上四十余私军扈从都没有隐蔽动作。现在没有什东西可以感谢夫人借图之举,不过相信以后应该会有表达谢意机会。”
徐凤年告诉自己,自己孩子,定就在某个地方等自己,等自己这个对不起她们娘俩太多太多爹。
背后古寺荒废多年,不显佛气,只剩下阴沉光线。
寺前有大片空地。
徐凤年正要站起身,看到不远处跑来群孩子,有三四岁,也有七八岁,都是北莽最普通衣饰装束,他们无忧无虑,手里大多扯着多半是他们爹娘自制劣质竹骨纸鸢。七八个孩
妇人阵后怕,幸好离开自己男人书房时候,决定多事不如少事,否则恐怕今日就会是府上很多人忌日。
正当她感慨万分时候,那男子如同陆地神仙般骤然消失。
妇人突然笑道:“都说那北凉王不但是天底下数数二高手,而且还长得十分英俊,想这位公子哥比起那位北凉王,也差不太远吧?”
她如果知道此人正是北凉王徐凤年,定会活活吓死。
徐凤年开始是在北莽南朝境内去大海捞针,但是很快意识到点,他和红薯孩子当初也许不是选择直接南下避祸,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北入北庭,再耐心等待并且寻找机会安然赴凉,于是他迅速北上。可即便孩子真在北庭,他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在大草原上,还是在某座城池中。徐凤年只能凭借仅剩直觉搜寻,极有可能切都是徒劳,事实上如果他搜完胡笳城石碑城后,哪怕依然找不到,也必须启程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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