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六月,二老爷补山东参政缺,二太太带着七娘去任上,把三爷和三奶奶留在燕京。大太太知道不由冷笑:“难道还怕搬到老君堂胡同去住不成?她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让儿子进学吧!”
去年罗振达参加童子试又没有过。
大老爷听就有些不耐烦:“你管好自家事就成?操那多心干什?”
出地锦这件事后,大老爷把罗振声狠狠地打顿,二指宽竹条硬生生地打断,要不是五娘扑上去求饶,只怕罗振声连命都要没。在床上昏昏沉沉躺大半个月才清醒。就这样,大老爷看着还心烦,夏天还没有过完就让吴孝全把他送回余杭。整个下半年五娘就担心着罗振声伤,十天封信问他伤势。也不知道是打得太狠,还是中途折腾回余杭,罗振声直到今年三月中旬才能下地走路。也因为这样,五娘出嫁,三姨娘没能赶来。
“说就这两天到,”山东离燕京并不远,大太太给二太太写信告诉她五娘婚期时候,二太太曾经说要回来,不知道为什,现在还没有影儿。大*奶笑着应道。
这样调皮,除罗振开和罗振誉还有谁?
去年五月,三老爷放四川学政,三太太刚为罗振开和罗振誉聘位姓赵先生做西席,怕耽搁两人学业,就留在燕京。
十娘上前给三太太行礼:“三婶,您来。”
三太太就打量着她:“又长高些。人更漂亮!”
十娘落落大方地笑道:“多谢三婶夸奖。”
燕京四月,风清日暖。偶遇下雨,又不像余杭,淅沥沥不停,空气中都含着水气。雨过后,马上就晴,天空碧蓝,空气中飘荡着草木芳香,格外新鲜。
十娘深深地吸口气,感觉人都好像在这空气中舒展开来。
离元娘去世已经年多,五娘婚事重新被提起。大太太还矜持地想拖些日子,结果大老爷很是不快:“五娘今年都多大,你难道准备让她留在家里当老姑娘啊!”
黄夫人听喜上眉梢,连着三天到罗家来磨蹭。
大太太觉得面子足,松口,五娘婚期就定在四月二十八日。
三太太还欲说什,看见三奶奶和四娘两姑嫂走进来,就笑着把话咽下去。
大家见礼,说几句客气话,大*奶就将三人请到旁厢房吃茶。
三太太就笑笑,然后问大*奶:“五姑爷什时候派人来接嫁妆。”
大*奶笑道:“说巳正是吉时。”
三太太看看天,道:“看这样子快到……还好没有来迟。”
她话音未落,礼宾已喝道:“三爷、四姑爷、三奶奶、四姑奶奶到贺!”
三太太听,眉头就蹙下:“你二婶不回来?”
今天是永和四年四月二十七,为五娘铺嫁妆日子。
“小姐,小姐,三太太来。问起您,大*奶让您去问个安。”秋菊跑进来,“五爷和六爷也来!”
“知道!”十娘笑着随秋菊去正院。
三太太正和大*奶站在垂花门前说话,走近,才发现垂花门外堆放五娘嫁妆处有两个小男孩。个坐在马桶上,个紧紧地抱着床帐子,嘴里嚷着:“……这是,五姐夫不给钱,就不让拉走。”
两人把大家惹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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