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皱,内室帘子已轻轻撩,有道月白色人影冲进来。
“侯爷……”
“这就好,这就好。”罗大*奶听替她欢喜,“毕竟在家时从来没有接触过。还直为你担心呢!”
“之前好歹跟着三夫人学几天。”十娘含糊其辞,笑着接小丫鬟奉茶放在罗大*奶面前,“大嫂找什事?”
“四姑奶奶病有阵子。”罗大*奶低声道,“昨天才得信,想约你起去看看。”
十娘听着吓大跳:“是什病?正月里见着还好好。”
“粗脖子病。”罗大*奶道,“说人瘦得风大些都能吹走。”
琥珀眼神微暗,接过纸条低声曲膝应“是”,去丽景轩。
消息传开,三个孩子脸上都没有笑容。变化最大徐嗣勤。以前他只是少言,现在却是沉默。还带着几份稚气脸上透着几份怆凉,让人看心惊。
徐嗣谕也下子沉静下来。
他足不出户,每天在家里练字。
而始作俑者三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远行喜悦让她有所忽略,还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她对儿子变化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在十娘面前态度很是强硬:“捉贼要捉赃吧?总不能大嫂怎说就怎是,坏们家孩子声誉吧!”
夫人走进来。
她满脸笑容,神采奕奕,改往日烦躁焦虑,进门就笑盈盈地嚷道:“可把这包袱甩给四弟妹。”心情十分愉悦。
十娘心中暗暗称奇。待和她交接完毕,立刻差琥珀去打听消息:“到底怎回事?”
琥珀回来道:“甘家媛姐儿订亲——公公是榆林卫千户,世袭。”
十娘忙去翻《大周九域志》。
十娘忙吩咐琥珀帮着打点礼品、准备车马,然后和罗大*奶去给太夫人问安,又让人给徐令宜报信,去四娘那里。
晚上徐令宜从外院回来去给太夫人请安,转到自己屋里时只见室清冷,不由奇道:“夫人还没有回来吗?”
“夫人还没回来!”
绿云上前服侍他更衣,又沏热茶伺候他到内室临窗大炕上坐。
徐令宜刚端起茶盅啜口,就听到外面阵喧哗声。
十娘不想和她多说,问起她行囊准备怎样。
三夫人立刻得精神:“什都准备好,只等订制官轿到。”
两人说着话,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夫人,弓弦胡同罗大*奶来。”
罗大*奶和三夫人见面阵寒暄后,三夫人起身告辞。罗大*奶就笑着问十娘:“当家滋味怎样?”
“挺顺利!”十娘请罗大*奶到炕上坐,“开始太夫人还怕不习惯,让管事妈妈们在东次间回屋,她老人家就坐在东稍间里听着。听两天,就让去花厅示下。说免得吵得她头痛。”
榆林卫西有奢延水,北有黑水,经卫南,三岔川汇入……
可她只注意到最后行“距布政司千百二十里”。
十娘心都凉半截。
思忖半晌,将《地理志》上关于榆林卫内容抄下来。
“你给二少爷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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