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温言分析:“为秦王尽职,自然是好,但备寿礼是楚国夫人在操办,你准备糖蜜韵果,虽是承秦王之命,落在楚国夫人眼中,就是僭越之举。你应该暗示秦王告诉楚国夫人此事,糖蜜韵果是否由你做,请楚国夫人安排,让她觉得,你是尊重她。如今这般,秦王
刘娥勉强笑:“没他说严重,只是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赵元佐问:“龚师傅说,他劝你离开王府,不知姑娘作何打算?”
刘娥黯然看着前方:“爹娘去世后,便无以为家。来王府这几月,算是这些年过最安稳日子。只是……继续留在王府里,不知怎生去面对那些刁难和流言蜚语。”
赵元佐淡淡笑:“姑娘可知,如今在秦王府遭遇,是因何而起?”
刘娥低叹:“大概是行事莽撞,令楚国夫人不快。”
往烧香许愿还愿。
刘娥跪于佛前,双手合什,默默祈祷,希望佛能为其指明前路。最新最快更新她身边人往来不绝,大多带着希冀、憧憬,或志得意满喜悦离去,惟她独跪良久,离开之时步履沉重,仍觉心情郁结如此刻天际潮湿阴云,被风拧,便能坠下雨来。
出寺门,刘娥抬头看看乌沉沉天,脸忧虑。
“刘姑娘。”有人在她身边不远处唤。
刘娥侧首看,见赵元佐立于驾装饰如常人所用马车前,正微笑着看她。
赵元佐摆首:“姑娘做事很认真,无论是寿宴上,或为陈国夫人备寿礼之事,犯错,无非都是‘僭越’二字。”
刘娥有些疑惑地看他,重复道:“僭越?”
赵元佐点头:“楚国夫人已下令处置昏迷侍女,你阻拦在先,众目睽睽下指使夫人侍女于后,虽出于好心,救病倒侍女,但在夫人看来,那便是越俎代庖,不把她这秦王府女主人放在眼里。
刘娥沉默不语,赵元佐又道:“至于陈国夫人寿礼事……这样说吧,王府中,也有许多侍女,平日琴棋书画各有人伺候,侍女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以前,偶尔,也曾让伺候弹琴侍女为研墨,或让为打扫书房小丫头为焚香,结果司琴侍女为司墨侍女怨恨,扫地小丫头更是被焚香侍女明里暗里百般欺压,才渐渐意识到,职责和等级,在宫廷和王公之家会被格外重视,每个人均觉自己职权和地位不容侵犯,而僭越行为,小则被斥责,大则……若换在大内,是可以问罪。”
刘娥细思他所言,喟然长叹:“谢大王指点。曾以为,尽职就是做好秦王吩咐所有事,如今想来,不免幼稚愚惑。”
刘娥怔,旋即向赵元佐行礼:“楚王,这巧……”
赵元佐缓步过来,道:“并非巧合,龚师傅告诉姑娘来大相国寺上香,是特意来找姑娘。”
赵元佐请刘娥上车,带她来到金明池畔。两人并肩立于池边,远处楼阁垂柳随云转暗,化作深深浅浅水墨痕迹,池中长堤径横斜,尽头消失在云影烟波处。
刘娥声轻叹:“没想到龚大哥会去叨扰大王。”
赵元佐道:“龚师傅说你性子刚强,担心你时想不开,情急之下才跑来找……当日是送你们进秦王府。若姑娘在王府里遇上什麻烦,又或是受委屈,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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