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意识是如何渐渐苏醒?
是有人狼奔豕突哭逃着叫她“妖怪”,是有些偶然趟进浑水来小道士叫她“孽畜”,是同类临死前挣扎着咒骂她“猪狗不如,沆瀣下流”?
事后想想,世事何其讽刺,小孩子读书,启蒙读物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她不是,她被四面八方咒骂痛恨,骂到晕头转向时自己也开始问自己:到底
司藤有些疲倦:“到底不是同种同族,沈银灯妖力跟不太合,好像得花些时间去适应。”
说到沈银灯,秦放忽然想起什:“今天在洞里,她说过用道长血去滋养她子孙,后来潘祈年摔死……那些毒蝇伞个个异形巨大,会不会真浸潘祈年血之后精变?”
司藤失笑:“你以为人血是化肥吗?浇下去蘑菇就能成精?那个洞是要封掉,尸身和毒蝇伞也要焚烧,等歇过这两天之后。”
秦放有些担心:“不怕夜长梦多吗?”
“你都说是梦,不让它成真,它就永远只能是梦。刚才说到哪?”
会,外头摇椅咯吱咯吱声音好像永远也不会止歇似,他叹口气,披上衣服出去,顺手拖张椅子,就在司藤边上坐下来。
司藤听见声音,原本懒得理他,但个大活人杵身边,总不能真当他是空气,末还是问句:“有话说啊?”
秦放犹豫下:“没什话。”
司藤冷笑:“没什话?你那表情,都恨不得给沈银灯披麻戴孝。今天在洞里,对沈银灯动手,你喊做什?你觉得她不该死是吗?”
洞里?秦放想起来,那时候,他确实想阻止她,但只喊出她名字,其它话还没出口就咽下去,原来司藤觉得,他是在同情沈银灯吗?
刚才?哦对,话题是跳开,说到哪来着?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司藤自己想起来:“哦,说到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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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丘山,她前世,永远也绕不开这个如蚁附膻名字。
秦放说是没错,丘山从来也没教过她什,物种趋吉避凶本性使然,让她觉得,丘山就是天,只要曲意讨好顺从,她天就是晴。
秦放不知道该怎解释,想很久才说:“沈银灯说你同类相食,骂你下流时候,你表现很奇怪,只是笑笑,什都不分辨,就想着,你从小就被丘山控制,丘山没有教过你是非善恶,你是不懂,你如果懂,是不会那做,你后来被同类排挤憎恨,自己也定痛苦挣扎过。但是这次复活,你又迫切需要得到妖力,不得已之下,必须再次去做不想做事……不想让你做为难事,又觉得好像只能这做……也说不清楚,你明白就行。”
司藤听之后,很久都没说话,再后来,她做个奇怪举动,她伸出手,在秦放头上拍下,说:“秦放啊,真像个体贴人小孩子。”
秦放苦笑,她是因为今天叫苍鸿观主晚辈叫上瘾吗,居然叫他小孩子。
司藤神情有些恍惚,咿咿呀呀摇椅声忽然就像她人样沉默下来,过会她说:“有点冷,秦放,拿条毯子出来。”
秦放依言去屋里取毯子帮她盖上:“从前不是不怕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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