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电话暂时无应答……”
秦放眉头渐渐皱起来,揿断电话之后,他犹
后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总是反复着司藤那句话:喝多酒,头晕,就应该找张床好好睡觉,跑到游泳池边干什?
夜无眠,熬眼睛里布满血丝,第二天早,居然是颜福瑞过来敲门,门开就脸色板正地通知他:“司藤小姐让你收拾东西,说是今天要回杭州。”
今天要回杭州?昨儿晚上司藤怎句没提?还有,什时候轮到颜福瑞这个外人来通知他?秦放站在门边看颜福瑞走远,上楼,司藤站在走廊里,似乎对他交代着什。
心里怪不是滋味,有种突然间地位被人取而代之不适感,就在这个时候,滴滴短音,手机上有短信息进来。
单志刚发:“还在榕榜苗寨?”
?”
“见不得屁大点人,装深沉,都没看透,你看透什?”
“你这个人,是没受过什挫折,吃喝不愁,事业顺利,嫌生活不够刺激,把感情那点事祭出来反复烧纸上坟,沈银灯窥探你记忆,陈宛是你最念念不忘心怀愧疚人,想不通,她淹死,要怪也是游泳池旁边地砖太滑,你内疚个什劲儿啊?”
秦放没想到她开门见山直指陈宛,时有些怔愣,沉默很久才说:“如果那天送她回家,就不会发生那样事。”
“如果那天她妈把她关家里不让她出来,她也就不会死,归根结底,这事怪她妈。”
秦放正想编辑回复,蓦地心里动,退出阅读,回到上级页面。
略数数,这几天单志刚发短信有三四条,有时候是“忙完吗,还在榕榜苗寨?”,有时候是“还在苗寨啊,什时候回来?”
老实说,不像单志刚风格,来单志刚习惯打电话,觉得动舌头比动手指打字来方便,二来哪怕两人是好朋友,单志刚也很少查岗样追问“在哪啊”,第三是,自己离开时,委托他对安蔓后事多多上心,按说这两天正是手续、火化和仪式时候,但是单志刚发来短信里,条都没提到安蔓。
不不不,应该是自己想多,这些日子受司藤影响,难免杯弓蛇影疑神疑鬼,秦放自嘲地笑笑,顺手就揿单志刚电话,反正是要回杭州,跟他说声也好。
……
秦放哭笑不得:“司藤,你讲点道理。”
司藤说:“挺讲道理。”
又说:“小时候,丘山对不好,变着法儿整治。那时候就知道,如果没人保护你,你就得站出来护着自己,捡丘山爱听话说,他指东绝不向西,谁还天生下贱,只不过为少挨顿打多吃顿饭。丘山用火烧过,就知道最好不要碰火,看见火塘尽量躲远。快死时候,先给自己挖好坟,省得曝尸野外,被狗翻骨头吃。所以没法同情你陈宛,喝多酒,头晕,就应该找张床好好睡觉,跑到游泳池边上干什?失足落水死,自己要负九成责任,谁知道平地声雷炸出你这个圣人过来揽全责。”
秦放下意识想开口分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司藤似乎也没继续对话兴致,转身就往楼上走。
秦放目送司藤回房,觉得今晚对话真是奇怪,怎说到陈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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