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
辈？有钱呗，没看他们家房子都造
比别人大
。
——什时候？解放前？解放前事鬼晓得，
解放后才出生。
好不容易打听到点相关：好几天前，有个中年女人，带
个长络腮胡子男，也来打听过，不过人家说，是秦家远房亲戚，来打听秦家年轻辈搬哪去。
分明南辕北辙，他要打听，是“老辈”，年轻辈，那不就是秦放嘛。
不过其他收获倒是满满，比如镇子后头那块地会用来盖度假村，打造都市近郊游吃喝玩乐地，未来地价翻十倍不止；比如齐姓孙子考上美国大学，拿到全额奖学金；再比如东头那户最破落人家，老太太瘫痪好几十年，听说是年轻时去偷薅人家地里菜，被追时候失足摔到沟里去……
做什卧底，递什情报，这件事确轻省许多，司藤小姐吩咐也简单：“你去秦放老家，向当地人，尤其是上年纪，打听下秦放家老辈事情，越早越好，最好能提供大致发生时间，事无巨细，哪怕是养只鸡，宰条狗，你也条条记下。”
还给他看秦放家老宅照片，他指着照片再三确认：“就是这间是吧？”
怕记性不好认错，还掏出手机，对着照片咔嚓拍张，他手机太老，三十万像素摄像头远远落后于时代，硬是把秦放家文艺范怀旧范老房子拍成面目模糊森森鬼宅。
秦放家不难找，出类拔萃高门大户，连院墙都比周围来高大气派，黑漆漆双开门扇上，把链锁锁住两个怒目圆睁狰狞兽头。
颜福瑞脑袋抵着门缝往里看：里头是个杂草丛生大院子，几只野猫在草丛里撅着屁股也不知争抢着什，听到门响，惊各自喵呜声，上墙上墙进屋进屋，还有只兴许是晕头犯愣，奔着颜福瑞这头门缝直冲而来，吓得颜福瑞个趔趄后坐在地，半晌才拍着屁股悻悻爬起来。
颜福瑞垂头丧气，觉得还不如当卧底来有成就感。
第二天下傍晚，他又在镇子里头穷晃，转到最东头时，间破屋子前头围好几个人，伴随着呼天抢地哭诉，难得见到这镇子里有两个以上人同时出现，颜福瑞好奇地凑过去看。
个蓝布老棉袄老太太趴在自己门槛上哭，哭阵骂阵，什断子绝孙小畜生，什狗崽子投胎猪圈养王八蛋，用词之丰富刁钻，听颜福瑞叹为观止，早几十年，这老太太定是三姑六婆长舌骂街领军先锋。
听会，大致解，老太太孙子不学好，在外头赌钱输，回来抢她藏在枕头底下棺材本，她紧拽着不放，那小畜生连布包带着她起拖，把她从床边拖到门口，足足两三米远呢。
看得出来，闻风过来几个人都不怎待见这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劝说算
司藤小姐交代他干什来着？哦，对，打听事情，打听秦放家老辈事情。
***
镇子里人少，类似社会新闻上提到“留守村”，大部分年轻人都已经在城里安家立业，剩下守着人家，也大多是为未来拓展开发，颜福瑞兜兜绕绕两天，打听到消息有限。
——秦家？不晓得，老早搬走。
——秦放？秦放是谁？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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