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那边又轻笑阵,道:“下次吧。”
虽然已经决定要睡,但花城开口,谢怜还是忍不住又接话:“什下次?”
花城低声道:“下次再见之时,会用原本模样来见你。”
这句可琢磨之处颇多,谢怜本该再问问,但是晚下来,止不住困意上涌,他实在是撑不住,于是,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谢怜觉醒来,起身,身旁已是空荡荡。
他依稀记得,在花城那五花八门出身传说里,有什“从小是个畸形儿”之类传言。若果真如此,他定为人时就经常为此而受歧视,甚至可能从幼时就开始。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自己本相格外敏感。
于是,谢怜斟酌下言语,道:“这个嘛……”
他用最温和语气,诚挚地道:“其实,想看你原本模样,只不过是因为,你看,们都这样……”
花城道:“嗯?这样是哪样?”
谢怜道:“……们现在,也算是交个朋友吧?那,既然是朋友,当然要坦诚相对。所以,才说想看看你真实面貌,这跟你本相好不好看,又有什关系呢?你问待怎地,当然是不怎地。你放心,只要是你真正样子,定都……你笑什,说是真心话。”
缘便聚,不投就散。说到底,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嘛,大家都随便点吧。”
花城似乎轻声笑下,忽然,他道:“假使。”
谢怜转头,道:“假使什?”
花城没有望他,望着是菩荠观破破烂烂小屋顶,谢怜只看得到这少年俊美无俦左半边脸。
他淡声道:“不好看。”
谢怜跌跌撞撞爬起来,茫然地在菩荠观里走圈。打开门,门外也没见人影。看来是真,那少年已经离去。
不过,落叶已经被扫成堆,旁立着只小陶罐。谢怜出去把那陶罐抱进来,放在供桌上。正在此
说到最后几句,谢怜感觉身边那少年身体好像微微颤抖起来。本来他还愣下,心想:“说当真有这好,把他都感动成这样?”但也不好意思转头去看到底怎回事,谁知,过会儿,从旁边传来极低笑声,是漏出来。谢怜就觉得很郁闷,把手放到他肩膀上推下:“三郎……你做什笑成这样?说哪里不对吗?”
花城瞬间止住颤抖,转过身来,道:“没有,你说很有道理。”
谢怜只觉得更郁闷,道:“你好没诚意……”
花城却道:“发誓,上天入地你再找不到个比更有诚意。”
谢怜不想讲,翻个身,背对着花城:“算,睡觉。好好睡觉,不要说话。”
谢怜道:“啊?”
花城这才微微转过头来,道:“假使原本样子不好看,你还想看吗?”
谢怜怔怔,道:“是吗?虽然没有原因,可总觉得,你原本样子,也定不会太难看。”
花城半真半假地道:“那可不定。万青面獠牙五官错乱,丑如罗刹恶如夜叉,你待怎地?”
听他这说,谢怜原先还觉得有点趣味:原来身为鬼界方霸主、诸天仙神都闻之色变混世魔王,也会在意自己本相脸好不好看吗?但往深里想想,他就不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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