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却道:“不定。别人失望不失望不关心。但对些人来说,某人存在于这世上,本身就是希望。”
虽然他这句话并没有指明“些人”是谁,“某人”又是谁,口气也平平淡淡,仿佛只是随口驳,谢怜心却是忽然浮,飘着。
他顿住脚步,好阵都说不出话来。少顷,突然道:“三郎,你到底是什人?”
花城也驻足不前,回首望他。
谢怜与他对视,认真地道:“你知道戚容是谁,清楚他底细。你知道是谁,会画太子悦神图。你对如指掌。你知道很多。
沉默片刻,他问道:“为什?”
花城道:“如果你承认血洗鎏金宴,用是别原因,那,有可能确是你做,信。但永安国主为政勤恳,深得民心,郎千秋却说,你当时对他说理由是‘看不得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道:“这确实是很标准篡位者宣言。但如果是出自你口,那就是拙劣自污。”
听到“自污”二字,谢怜无声地笑下,道:“自污?你就没想过,心里可能真是那想吗?也许其实心底深处也藏几丝怨气呢?”
花城道:“想又如何?你不会那做。”
神武殿上发生什如指掌。并且,不光如此,他对谢怜和戚容渊源过节也十分清楚。
花城又道:“但还是倾向于,这件事主使者是戚容,至少定是他先动手。普通仙乐遗民,在郎千秋父皇登位后,境遇得到极大改善,已经不怎像以前那样整天想着复仇复国。唯有可能还想起事,就只有仙乐皇室。当时仙乐皇室唯后人,只剩下个安乐王,若戚容想撺掇谁作乱,那必然是他。偏生这恰巧,这个人在鎏金宴后不久就莫名其妙病逝,而他又不曾有什病史,这岂非是显而易见蹊跷。”
谢怜点头。花城道:“所以他多半是被杀,而且被杀原因与鎏金宴有关。初步推测是永安皇族所为,但若是他们,之后却不见仙乐遗民受牵连遭殃,不合理。想来想去,只能推断出现在结论。”
谢怜笑下,叹道:“线索这少,你却能推得八|九不离十。”
花城道:“不难。事先对几个涉事之人都有足够解罢。”
谢怜闭紧嘴。半晌,他才道:“三郎,其实,并非你所想象那样子。”
“你——”他闭目摇摇头,似乎不知该不该说。花城道:“你说,无妨。”
踌躇阵,谢怜还是道:“是觉得,人在这世上,不要对任何人太抱希望为好。”
花城“哦”声,道:“你所说‘抱太大希望’,是指什?”
谢怜道:“不要把某人想象得太过美好。若是辈子不相交,远远望着个虚幻影子,倒也罢。但若相识,渐渐相知,到某天,终归会发现这个人和自己想象不样,甚至完全相反。到那时候,会很失望。”
谢怜道:“确是都很解。可是,你推断里,有个很重要前提,不是很明白。”
花城道:“哪个?”
谢怜道:“你为什这相信,鎏金宴,定是戚容先动手?”
花城道:“并非相信定是他做,只是相信定不是你做。”
闻言,谢怜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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