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神像手抓着秋千,另手指个方向。谢怜又推他两下,道:“再见啦。”
可那秋千荡十几回,便缓缓停下。再没人推它,那少年神像呆呆坐着,又露出烦恼神情。
走许久,谢怜估摸着:“也该到吧?”
这时,他忽然听到阵压抑又痛苦细小声音,不禁愣:“什声音?喘息?”
那声音,是从前方座石窟传来。谢怜走进去看,石窟内摆着张石台,台上,像是躺着尊横卧神像,张白纱从头遮到脚,垂下地面。纱下身影绰绰,时而蜷缩成团,时而辗转反侧,似乎有什人正在下
他下子上去把那酒夺,道:“别喝!”
那神像也是他,只是容颜微微清减,身朴素白衣奢华不再。酒坛被谢怜夺走,它想抢,迷迷糊糊又抢不过,气得直打转,突然抱着谢怜呜呜哭起来。
谢怜目瞪口呆,道:“你也用不着哭啊”
那神像哭得更厉害,仿佛有无穷无尽委屈,酒也不抢,就抱着他不撒手。谢怜不知道自己喝醉时候怎这样缠人,只好也抱着它,轻轻抚着它背脊,安慰道:“好,好”
再看看,手里“酒坛”也并没有酒,还给它也无所谓,便道:“你看到个红衣人吗?他往哪里走?”
”摔跤。
谢怜赶紧把它扶起来,道:“小心!”
那神像由他扶起,面带微笑不变,还微微昂首,脸高贵骄矜之态,向他点头表示感谢。见它如此骄态,谢怜不免好笑,忍,道:“你看到花城吗?”
神像可以发出简单声音,但无法说话,除非是专司言语舌灿莲花之神。那太子悦神像听他发问,露出点困惑之色,仿佛不知他在说谁。谢怜然,这时候他还不认识花城呢。于是他改口问道:“那你看到个红衣人吗?”
那神像这才展露笑容,又矜持地点点头。谢怜道:“你知道他往哪里去吗?”
那神像给他指条路,谢怜便把酒坛还给它,继续向前走去。那神像不哭,抱着酒坛坐在地上,又发起呆。
谢怜回头看它,叹口气,继续前行。
又过阵,他听到嘎吱嘎吱之声,仿佛铁链摩擦,来到座空旷石窟之前。
那石窟从穹顶垂下来座秋千,秋千上坐着尊神像,神采飞扬,满是少年气,身皇极观弟子道服,约莫是十六七他,抓着秋千链子,努力想让它荡起来。但因为它自己就坐在秋千上,怎也荡不起来,于是显露脸烦恼。见状,谢怜便上去帮它推两下。
秋千终于飞起来,那道服装束少年神像这才高兴。谢怜趁机问道:“你看到个红衣人吗?他往哪里走?”
这大石窟,他又不熟,唯恐迷路。那神像略沉吟,给他指个方向,谢怜道:“多谢太子殿下。”
走出段路,他回头,那尊太子悦神像已经迅速掌控如何走路要领,还在原地舞起剑,身姿翩翩,仿佛置身于万众瞩目上元祭天游之上。
可惜,无人欣赏。
没过多久,谢怜又遇到分岔路口。理所当然地,他又准备向自己神像求助,走进最近石窟。进去就看到石台上坐着个人影,正抱着酒坛猛灌。
谢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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