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取匣子回来,沈峤与韩娥英也正好结束寥寥几句话题,彼此告辞,韩娥英问沈峤住址,还说改日要登门拜访,这才上马告辞离去。
回到谢宅,玉生烟知道此事,不由啧啧称奇:“你倒是能耐,出门趟,便能结识个韩娥英,此女是泰山碧霞宗赵持盈师侄,武功不咋,却亏得有个好爹和好师门,让她能在这都城里横行霸道。”
沈峤笑道:“瞧着她也还好,不算如何霸道。”
玉生烟哈哈笑:“她倒是个美人,可惜性子令人没法消受,这齐国都城里没个人不这觉得,也
“原来是沈郎君。”女子嗓音清脆悦耳,活泼跳跃。“沈郎君可是在京人士,又或者出自哪家世族?”
婢女附于沈峤耳边悄声道:“这位是韩总管家女郎韩娥英。”
韩总管不是谁家总管,而是齐国侍中韩凤,此人在齐国甚为显赫,其子娶公主,又与穆提婆、高阿那肱并称齐国三贵,权倾朝野,作为韩家女儿,韩娥英自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沈峤含笑道:“早就听闻韩娘子大名,只是如今沈某身患眼疾,未能睹韩娘子风采,万望见谅,等改日沈某病愈,再登门拜访。”
韩娥英也注意到他目无神采模样,不由有些惋惜,心道好端端个美郎君却是个瞎子,便意兴阑珊道:“也罢,那你好生养病罢,小怜,你去跟掌柜说声,让他拿些人参过来,给沈郎君带上,都算在账上!”
细微笑意。
晏无师似乎并不担心沈峤出门在外被认出来,直接就让他在外头露面,也未吩咐玉生烟遮掩其容貌。
因为无论接掌玄都山前后,沈峤都很少下山在外露面,据说连玄都山门下弟子,也未必个个都认得这位新掌教,在那之前,玄都山广为外人熟知几名弟子,最后却都没有接任掌教之位,反而由个名不见经传沈峤当掌教,个中缘由,也许只有已经仙逝祁凤阁本人才知道。
二来那天昆邪约战沈峤,半步峰上地方不大,只容得下两人而已,余者观战人等,都在对面应悔峰。相隔段距离,旁人未必能将沈峤形容牢记于心,而且现在大病场之后,沈峤神态精神也大不如前。
不过这些缘故,都只是玉生烟自己猜。
沈峤:“多谢韩娘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某也有回礼,还请笑纳。”
韩娥英来点兴趣:“噢?是什?”
沈峤:“阿妙,你将车上那个匣子拿过来。”
婢女应声,赶忙跑去将沈峤所说匣子取过来。
沈峤虽然目不能视,但他说话温文,谈吐含章,自有股能让人生出好感气质,连韩娥英这样骄纵任性,会在大街上随意拦下美男子调戏娇娇千金,对着他也不禁放轻语调。
玉生烟私下甚至觉得,以师尊那性子,沈峤之于他,估计只是个心血来潮,可以被调、教玩、弄对象而已。
“郎君,药抓好,们走罢?”
沈峤点点头,婢女扶着他往外走,二人刚走到药铺门口,便听见有人道:“这位郎君丰姿神秀,竟未曾见过,敢问高姓大名?”
声音不掩惊艳,婢女脚步顿,沈峤便知道对方这是在与自己说。
“在下沈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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