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没想过要你性命,相见欢也只用点点,本想令你在与昆邪决战中落败,以你武功,便是坠下山崖,也不致于伤及性命,顶多伤势严重些,几个月便能养回来。可不料事情还是出现偏差,你落崖之后,立时便派人去找,可是无论怎找也找不到。”
沈峤皱眉程度又更深些:“相见欢极为罕见,据说此毒是张骞通西域时带入中原,后来便失传,连皇宫大内也未必藏有,更不要说玄都山,你又是从哪里来?”
不待郁蔼回答,他忽而神色动,面露惊诧:“昆邪?你是从昆邪手中得到?”
郁蔼:“……是。”
“你为让当不成这个掌教,竟与突厥人勾结?!”
处搜寻,可无论如何都找不见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你日未死,玄都山掌教就不会换人,如今虽然代为打理上下事务,可也只是代掌教而已,从无僭越取代之心。”
若换从前,郁蔼说什,沈峤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时移势易,如今他却不敢再说这样话。
他沉默片刻:“当日与昆邪约战之时,便发现自己内力十去五六,真气凝滞,运转不畅,勉力支撑,却终是无济于事,当时也仔细回想下,却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中毒,又是在哪里中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你身上。”
郁蔼垂首不语,掩在袖中手却几不可见地颤动。
是,从小到大,对自己,甚至是对玄都山上所有人,沈峤总不吝付出信任。
沈峤面上终于流露出微微怒意:“师尊虽然传位于,可你知道,从
这并非因为沈峤愚蠢蒙昧,又或天真可欺,而是他相信他们,相信世间总有善意,相信这些伴随他道长大人与事,更相信这些如手足样师兄弟不可能背叛自己,所以他才会毫不设防,也才会让自己轻易得手。
沈峤继续道:“后来跌落山崖,人事不省,醒来又失去记忆,镇日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直到新近才记起许多细节,与昆邪交手前晚,你过来找,说要与抵足而眠,又说许多从前事情,还说你对小师妹有倾慕之意,可惜小师妹对谁都冷冰冰不爱搭理,所以甚为苦恼,只能前来找诉说,希望与昆邪决战之后,出面帮你去和小师妹说。”
郁蔼没有应声。
沈峤:“昆邪下战书时,本不欲应战,你却抬出师尊当年与昆邪之师狐鹿估战事情,说如果不应战,可能会堕师尊和玄都山名声,后来又开始屡屡在面前表露出对小师妹好感,可奇怪是,你在小师妹面前,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情不自禁表情或行为。当时不疑有它,还总安慰你,为你与小师妹创造独处机会,现在想来,这些也全是假?”
郁蔼终于叹道:“不错,对小师妹从无绮念,之所以说那些话,不过是为让你误会,在其它事情上更不设防,也为能在绝战前时时找你单独谈话制造机会。你继承师尊衣钵,武功在所有师兄弟之中最高,寻常毒素对你起不作用,只能用天下奇毒相见欢。相见欢不会立时让人毙命,剂量把握得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日久天长,毒入骨髓,令人看起来像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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