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背后。”沈峤声音在后面响起,不愠不火。
范元白稍稍回过神,向他道谢,又抓起身后偷袭他人,发现竟也是本门弟子。
“你是卢长老座下薛杞?为何要偷袭!”
对方看见他身后沈峤,想起自己刚刚被此人剑挑断手腕,不由畏惧:“是,是真正掌门回来,你师父,岳长老他却占着代宗主位置不肯让贤,所以号令座下弟子互相厮杀……”
范元白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打断喝斥他:“胡说八道!师父心为公,如何会占着什位置不肯让贤!”
饶是有心理准备,眼前所见,仍令范元白禁不住揪心。
只见原先平静祥和宗门,如今已成血海片,尸首数量在进宗门之后达到顶峰,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条小河,缓缓流淌向不知名之处。
那些已经闭上眼睛碧霞宗弟子,与十五暂时还毫无关系,他有沈峤在侧,尚能维持冷静镇定模样,但范元白却有些忍不住,只因这些人曾与他朝夕相处,是他亲如手足师兄弟妹,半年前他下山时,这些人中还有笑闹着要他带什好吃好玩回来,现在他们却只能躺在冰冷地上,再也不会开口说话。
范元白双目通红,内心伤心愤恨逐渐凝聚,直到看见不远处有两帮人马在厮杀,他毫不犹豫就提剑上前,谁知刚要加入战局,却又愣住。
这交手两派人马,竟然都穿着碧霞宗弟子服饰,双方之中也都有他熟悉面孔。
通过范元白解释,沈峤他们知道这些尸首里头就有碧霞宗弟子,而且还占大多数,其他尸首则身份不明,从兵器上看,对方用也是剑,剑上刻着“东洲”二字。
十五奇道:“东洲是什门派?”
他只以为他初入江湖,孤陋寡闻,没想到范元白也是皱着眉头语不发。
反是沈峤道:“中原没有东洲派,高句丽却有个。”
范元白这才道:“不错,此派号称高句丽第大派,也有所耳闻,但高句丽乃异国,与碧霞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薛杞大叫:“不知道,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你别杀!”
沈峤按上范元白肩膀,示意他镇定下来:“这还只是外门罢,先去内门看看。”
又问薛杞:“你师父呢?”
他声
“李师弟!乔师弟!快住手,这到底怎回事!”
众人好战正酣,杀得兴起,自然没有人理会他,兵戈交接之声铿锵不绝,刀光剑影几乎耀花旁人眼。
范元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回事,为何自己离山趟,回来就看见宗门自相残杀场景。
他心神激荡,时有些恍惚,自然也没注意到正有把剑递向自己背后。
然而偷袭者还未将剑身送入他体内,就已经惨叫声,松开剑,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
说话不耽误脚下功夫,离山顶越来越近,三人已经遥遥耳闻短兵相接声音。
耳力如沈峤者,甚至能听见有人在喊话斥骂。
范元白加快几步,赶在前面,手中剑已出鞘。
十五则拉拉沈峤,小声道:“沈师,您跟着,地上尸首有些多。”
沈峤心头暖,点点头,没有违逆他好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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