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幽怨:“脸皮只是表象躯壳,何必着相?他对你做那些事都知道,晏无师负心薄情,却决不有负于你,阿峤,你这样好人,世间再难寻到第二个,他不珍惜,来珍惜,好不好?”
前边人不再说话,也不再搭理他,晏无师不死心,还想说点什,却见陈恭马忽然缓下来,对方扭头看眼,见二人喁喁私语,不由调侃道:“看来外界传闻有误,沈道长与晏宗主交情好得很,如此也放心,有二位鼎力相助,此行不愁找不到玉髓!”
沈峤看看天色,他在这里住好几日,对此地天色也算有些解:“是不是要起风沙?”
陈恭自然不懂,他带来人里面却有懂,慕容沁就道:“不错,正好前边就是个小镇,主公不如先进去歇息晚,顺便换坐骑,明日再继续赶路?”
他原先何等傲气个人,此时却心甘情愿唤陈恭为主公,这让沈峤不由看他眼。
沈峤蹙眉:“为何?”
他感觉对方现在这副性情,与之前都不大样,倒有点像前几日刚醒来就朝他露出温柔微笑那个。
晏无师:“因为治好之后,就不定能与你说话,难道你更喜欢那个无视你真心,将你送给桑景行晏无师吗?”
沈峤:“你就是他。”
晏无师:“不是他。”
若说从前和晏无师说话容易被气死,那现在就是被气死然后又被气活过来,没有足够强悍心志,根本没有办法将对话进行下去。
沈峤叹口气,索性闭上嘴巴,什也不说。
但身后人见他不吱声,反而将手搂得更紧,边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阿峤,你为什不理?”
因为在考虑要不要将你打晕再带上路。沈峤想道,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问:“你既然还记得自己身份,那你可知道陈恭为什要去婼羌古城找玉髓?”
晏无师:“不知道。但玉苁蓉是听过,此物生长在戈壁沙漠深处,常年隐蔽于岩缝之间,极难寻得,确是难得见宝物,但陈恭明显只是要去寻找玉髓,会带上玉苁蓉,只不过想放个饵给们,让们为他奔走罢。”
慕容沁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觉得这种主仆关系有辱自己身份。
他本应尊齐帝高纬为主,如今却以陈恭为尊……
似乎察觉他想法,晏无师从背后凑
沈峤无语:“那你是谁?”
晏无师沉默片刻:“你叫阿晏罢。”
沈峤:“……”
晏无师:“你叫声来听听好不好,从未听过你叫名字呢。”
沈峤木然:“对着你这张脸,叫不出来。”
即使是在从前没受伤时候,沈峤也很少听见他用这样平和语气来分析件事。
沈峤:“是,也发现,但即使没有玉苁蓉,他绑走般娜祖父,以此要挟,也不能不与他走这趟,不过若能因此找到玉苁蓉,你伤势就可以痊愈。”
晏无师:“其实伤在于心魔破绽,玉苁蓉只能治外伤,助益并不大。”
沈峤好笑:“可你脑袋上有裂缝,玉苁蓉能生肌弥骨,不正能派上用场吗,总得先将外伤治罢?”
晏无师闷闷道:“其实不想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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