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星白,要染黒,头发依旧束髻,这不用改,许多女子平日也这样梳,眉毛需要略略修整下,双颊抹点胭脂,嘴唇涂点口脂,有个大概模样即可,不必讲究太细,再换上女装绣鞋,虽然身形看着别扭,表情也僵硬阴冷,但总算眉目不失俊美英气,算是别有番风情。
沈峤见他紧绷,便笑道:“你别怕,从前玄都山上那些道祖肖像旧,都是笔划重新描红塑色,画像与画人总还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切做罢,他起身又从头到尾端详眼,点点头:“还成,你可要揽镜自照。”
对方显然刻都没兴趣朝那面铜镜看上眼,直接就将幂篱戴上。
眼不见为净。
晏无师无言望着他。
沈峤轻咳声:“你容貌过于显目,还是做些装扮话。”
晏无师没有说话,那脸上表情明显在说:那为什不是你换女装?
沈峤:“换女装,就能戴上幂篱,旁人知道是女眷,般为避嫌,不会再多看眼,但若继续穿男装,遇上窦燕山段文鸯这等心细之人,依旧是能看出端倪,为免在你与浣月宗人碰头之前又生波澜,女装是最安全选择。”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朱阳策》时体悟,希望对你有所助益。身为武道中人,自然也希望有朝日能与你堂堂正正痛快战。”
晏无师:“是,谢陵。”
沈峤:“知道,但这些话,不单是你,你其他性情必然也能听见。”
晏无师望着他,默然不语。
沈峤显然习惯,在印象中,这样才是“谢陵”这个性情该有反应。
沈峤蹙眉:“穿不穿?”
晏无师摇摇头:“不穿,会怎样?”
沈峤:“那就点你穴,帮你穿,再雇辆马车带你上路,虽然这样折腾些,但起码能少许多麻烦。”
晏无师垂下眼皮:“穿。”
“乖。”沈峤欣慰,心道还是谢陵好说话。
他拍拍对方肩膀:“时辰不早,睡罢。”
过好会儿,对方才依言闭上眼。
沈峤阖上眼睛,继续盘膝养神。
过得几日,沈峤估摸着陈恭行人急着回齐国,必然不会在吐谷浑待太久,此时说不定已经赶到吐谷浑王城,甚至离开吐谷浑,便离开小镇,与晏无师回到阔别多日吐谷浑王城。
这路果然没再遇上陈恭等人,此时离蟠龙会已有段时日,中原群雄都已离开王城,晏无师被发现危险大大降低,但沈峤觉得他们二人行止特征实在太过显眼,再往内地走,未必不会平添麻烦,便将道袍除下,换上身寻常汉人衣裳,又拿来套女装和胭脂水粉,放在晏无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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