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实在想不出碧霞宗有何吸引晏无师之处,只能归结于对方心血来潮,可没想到这兴起,直接就走路,对方从头到尾兴致不减,也没提出要分别,眼看就要踏进碧霞宗大门,沈峤头疼不已,只怕这凶神给人家门派带来什麻烦,屡屡想摆脱他却未果,反倒是被调戏路,令他郁闷之极
此时听说方圆十里客栈都住满,他不由微微蹙眉,心下思忖是否要连夜上山,反正碧霞宗就在半山腰,若非顾及宇文诵人小单薄,这点路程于他而言不在话下。
晏无师仿佛看出他心思:“床榻给宇文诵睡,你在外间对弈不好?”
沈峤苦笑:“晏宗主到底上碧霞宗作甚,直到此刻还不肯据实相告?”
晏无师:“本座说为你,你又不信。”
但晏无师存在本身就很难令人完全无视,三人走在起,他俊美得近乎邪异容貌,往往会令人眼就注意到,譬如住客栈吃饭等等,几乎每个伙计都觉得他们是路,而且晏无师才是付账作主人,往往奔着他去,沈峤纠正数次未果,简直心力交瘁。
就像现在。
三人已经来到泰山脚下,眼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在山下住宿夜再上山。
这会儿正是攀登泰山观景好时节,山下客栈常常客满,东家显然没想到这晚还有客人来,忙亲自迎出来招呼,又让伙计给三人上热菜锅子,满满桌,又赔笑道:“三位,实在对不住,这些天上山观景人多得很,房间就剩间,您看可以不?”
晏无师扫沈峤眼,后者已经放弃纠正他们并非路意图,静默不语,任由沈峤开口。
去呢?”
晏无师诧异:“方才你明明说自己作不得主,那你愿意与否又有何关系,沈道长,你怎能如此蛮横不讲理啊?”
沈峤:“……”
宇文诵望着未来师尊,满眼同情。
晏无师却忽然转向他:“你真不想当本座徒弟?”
沈峤摇摇头,他自然是不信:“现在武功虽然逐渐恢复,已有从前八、九成水准,但要说与你旗鼓相当,还是勉强些,打起来也胜算不大,现在还不配当你对手。”
晏无师挑眉:“沈道长,枉你道家修行讲究清静无为,你却成日将打打杀杀挂在心头,戾气甚重,这样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领悟至道之境?”
他目光从沈峤和宇文诵两人如出
他眼底掠过丝笑意,慢条斯理道:“可以。房间有多大?”
东家笑道:“不大,就里间和外间,胜在雅致,您去看保管满意,这方圆十里客栈,没比们家更好!”
晏无师颔首:“那你去要副棋子来。”
这年头上山观景大多是文人,要投其所好,客栈里还是有所准备,东家就笑道:“有有!”
他还顺带奉承两句:“小人看三位郎君像是江湖行走,没想到还有读书人爱好,真乃文武双全!”
宇文诵猝不及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晏无师没说什,只微微笑,温柔如水。
但这笑却生生让宇文诵打个寒噤。
就这样,原本同行两人变为三人。
面对个听不懂拒绝,骂又骂不走,打也未必打得赢人,沈峤只能选择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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