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如何不知,自己是给蒙骗,当即怒气上涌,面色潮红:“此等隐瞒身份,欺君罔上宵小之徒,母后何以待他们如此客气,左右金吾卫何在,还不给朕拿下!”
柳敬言变色怒斥:“谁人敢动!”
皇帝与太后命令相悖,侍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那些刚刚踏出半步,脚就那顿在半空,好不尴尬。
晏无师哂笑声,长身而起:“柳太后果决不逊男子,难怪本座曾听说临川学宫上代宫主曾想将衣钵传给你,可惜你后来嫁入宫闱,方才让汝鄢克惠得便宜,如今看来,当初若由你继承临川学宫,说不定今日临川学宫早已将影响遍布大江南北,甚至渗透北朝,力压佛道,何至于还在南朝裹足不前!”
明知这是挑拨之言,柳敬言依旧面色不变,还微微笑:“多谢晏宗主抬爱,汝鄢师兄武功比高,在学问上也比好,理应继承宫主之位,将儒门发扬光大,已命人在别殿另辟席酒肴,二位若不嫌弃,能否稍移尊驾,好让亲自招待。”
柳敬言虽为太后,却不是养在深闺不知外事妇人,她出身显赫,早年又拜入临川学宫门下,这些年临川学宫在南朝地位稳如泰山,其中自然也少不柳敬言功劳。
当初宇文庆等人前来南朝递结盟文书时,晏无师曾与汝鄢克惠交过回手,当时柳敬言正好微服出宫,自然认得沈晏二人。
她正忙于帮皇帝处理朝政,冷不防听说皇帝召见干道士,当即便过来干涉。
沈峤顺水推舟混进来,只是为见见陈叔宝,并无不轨意图,但当面被识破身份,总还是有些尴尬。
“贫道此来,并无恶意,唐突之处,万望见谅。”
柳敬言有礼有节,并未倚仗身份盛气凌人,更未指责他们冒充身份入宫,沈峤自不愿令对方难堪,未等晏无师说出什难听话,便道:“那就有劳太后。”
陈主腾地起身:“母后,这二人视皇宫为自家庭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可轻易放走!”
晏无师看也不看他眼,却是对柳敬言笑道:“陈朝先帝陈顼,本座也曾见过面,进退有据,不失为守成之主,怎父母俱是人中龙凤,生出来儿子却不过尔尔,可见虎父无犬子说,实在不足为信!”
陈叔宝堂
他还愿意解释句,晏无师却接也不接话,兀自坐着,面色自在,似乎对他而言,富丽皇宫与简陋寒舍并无不同。
柳敬言可以对陈主摆脸色,却不能对沈晏二人不假辞色,她非但没有变色,还温和柔善,以国太后之尊向沈峤还礼:“沈道尊客气,道尊肯百忙之中拨冗对小儿指点,乃小儿之幸。”
若以“掌教”称呼沈峤,方面显得陈国招呼不周,另方面,沈峤与晏无师坐在这里,陈国却毫无防备,说出来未免尴尬,所以柳敬言称呼“道尊”,则表示对沈峤个人尊重,十分明智。
她又对晏无师道:“晏宗主代宗师,身份不凡,沈道尊德高望重,人所景仰,儿有眼不识泰山,未能以重礼相待,以致怠慢二位,还请贵客勿怪,愿代他赔礼。”
众人见堂堂国太后,对晏无师与沈峤客客气气,已是惊诧不小,又听得二人身份,更是万分吃惊,其中更以陈叔宝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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