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言略有意外,在她想来,这二人身份非同等闲,入宫自然必有目。
“如此说来,晏宗主也是如此?”
晏无师道:“若想杀陈叔宝,就不必等到现在。”
柳敬言也是微微笑:“别人说这句话,未必相信,但晏宗主话,却深信不疑,试问当今天下,谁能与晏宗主匹敌,听闻半步峰上,晏宗主打赢狐鹿估,此乃中原之盛事,深感钦佩,深恨身份所限,未能亲眼目睹,眼下有幸得见晏宗主,当以此酒相敬。”
她见晏无师举起杯子,虽然没有喝,但也表明态度,不由放下心来。
“陛下,您要不要回承香殿?”内侍近前来,怯生生问。
陈叔宝看他眼:“回去,怎不回,你敢违抗太后?”
内侍不敢说话。
陈叔宝:“去拿酒来,朕要编舞写词,没酒写不出来!”
内侍为难:“可太后那边……”
堂天子,何曾被人这样当面数落过,当即便勃然大怒:“放肆,左右还不将他们拿下!”
皇帝二度发话,左右侍卫未敢再犹豫,当即便手持枪戟团团围上前来。
那些原本坐在沈峤晏无师旁边道士,见状哪里还敢凑上前被人当做乱贼,赶紧纷纷躲避,生怕殃及池鱼。
谁知眼前花,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那些冲着沈峤晏无师二人而去侍卫,转眼已经悉数往后跌倒在地,刀枪剑戟触地响动,痛呼声此起彼伏,再看沈晏二人,纹丝未动,行止从容,连袖子都不曾振动下。
柳敬言实在看不下去,冷声道:“陛下身体未愈,理应多加休养,怎能再听伤神话,来人,将这些道士送出宫去!”
沈峤:“方才那些道士,虽然典籍不精
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陈叔宝正瞪着他:“你是朕人,还是太后人,真要这忠心,去太后那儿听差岂非更好!”
内侍连称不敢,赶紧退去找酒。
另外边柳敬言将二人迎至别殿,美酒佳肴早已备好,她将左右挥退,侍女略有迟疑,柳敬言笑:“不必如此,以晏宗主沈道尊武功,想要杀不费吹灰之力,何必等到现在,不要枉做小人,下去罢!”
待闲人退尽,柳敬言道:“儿无状,让两位见笑,不知二位入宫有何要事,若是这介妇人也能办到,但讲无妨,定会尽力相助。”
沈峤:“贫道确自北方游历而来,客居于白门观,正好遇上陛下征召道人入宫,贫道时好奇,便随同入宫,仅此而已,太后不必多虑,等并无恶意。”
她本想说“逐出宫”,转念想沈峤也是道士,为免对方误会,才更客气些。
陈叔宝这才发现自己所以为精兵勇将,在这些江湖高手面前完全不值提。
他自幼师从汝鄢克惠,但作为未来皇帝,没有人认为他应该学习武功,成为江湖高手,而比起武功,陈叔宝也对琴棋书画更感兴趣,以至于他周围虽然有许多武学高人,却与江湖半点不涉。
然而这个曾经看起来很遥远江湖,现在似乎却变得很近。
他看着母亲将道士驱逐,又将沈峤晏无师二人请走,后者不曾将他放在眼里,而他母亲,也从头到尾没有征求过他意见,当着所有人面,将他这个皇帝尊严视如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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