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是知道,当年逆贼陈恭挟持他路出宫,是沈峤将他救下来,但杨广觉得这些年父母给玄都山也够多,足够抵消他对自己救命恩情,所以在他内心深处,对沈峤感激之情其实很少,两人这份渊源对杨广意义,更多是借此来拉近关系,令玄都山倾向他这边。
但很可惜,沈峤总是不冷不热,连同玄都山对待晋王,也保持定距离。
想归想,杨广面上不敢露出丝毫失礼和不恭:“真人过谦,论江湖辈分,玉秀还是您晚辈,受您指点也是应该,不过您若是不愿,自然不能强求,再过几日就是重阳佳节,已禀明陛下,那日
玉秀也笑:“旁人都道真人拙于言语,不肯开坛讲道,贫僧看来却不然,真人深谙机辩之术也!”
他长相原本只是清秀,这笑却有粲然生花之色,令人眼前亮。
杨广:“玉秀师从智者大师门下时,也与师伯法大师学武功,据说是天台宗数十年不世出奇才,比当年雪庭资质还要好,生得晚,也没来得及见雪庭和尚如何厉害,不知今日可有幸,让玉秀向真人讨教几招?”
沈峤视线扫过二人,落在面前茶碗上,淡淡道:“以玉秀禅师资质,恐怕不出几年就有大成,贫道不才,岂敢随意指点?”
这就是拒绝。
“将僧人引到道门来,真人不会不高兴罢?”
沈峤笑道:“自然不会,来者是客,晋王和禅师若不嫌弃,便尝尝贫道煮粗茶。”
杨广洒然笑:“真人亲手煮茶,无论如何也要试试,回去才好找阿父阿母夸耀!”
他与玉秀二人接过茶碗低头品尝。
茶确是粗茶,就算带桂花香味,也难掩其中苦涩,杨广点也喝不惯,浅浅尝口便不由皱眉,他搁下茶碗,又瞟玉秀眼,后者却是安安静静捧着茶碗,口口,不快也不慢,全都喝干净。
杨广心里很不痛快。
他有心交好沈峤与晏无师二人,奈何后者行踪不定,难得碰见回,就算碰见也不会给杨广面子,杨广曾按捺不住在父母面前告状,谁知向来纵容自己父母,却反常态没有站在他那边,这让杨广好不懊恼。
至于沈峤,杨广几次亲自上门,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婉言推拒,沈峤似乎对与晋王殿下结交并无丝毫兴趣,纵然客气有礼却疏远。这对杨广这样天之骄子而言,无疑是好几记无形耳光,杨广几回气得在自己寝殿里头砸东西,心里却越发不甘,反倒有些求而不得执念。
唯聊可自、慰是,玄都山与浣月宗,虽然没有对杨广示好表示出接纳,也并无亲近太子意思。
看着沈峤俊美温和侧脸,杨广心头有些挫败,又有些不忿。
杨广自嘲笑道:“看来是不通茶道,这茶给,倒是浪费。”
沈峤:“晋王言重,茶叶既已成茶汤,便是与人喝,晋王喝也是喝,旁人喝也是喝,喝入腹中它还在,没入腹中它也在,谈不上浪费不浪费。”
杨广愣,时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玉秀和尚道:“真人此言大有禅意。”
沈峤微微笑:“佛道本有相通之处,看来禅师与道门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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