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同病相怜也好,怎样也好……可那人竟也只是个昙花现过客,三两年,可不是倏地闪,便没?
那西陵之下,冷风吹雨,房中烟花明灭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谁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能?
这宿,没人知道温客行去什地方。
第二日清早,天才刚露出鱼肚白,周子舒房门便被拍得山响,他拉开门,曹蔚宁险些冲撞进来,把拉他便猴急地往外跑,便跑边道:“你在屋里待得倒踏实,你那徒弟小命都快没有啦!”
地甩开,顾湘人矮腿短,须得小跑着才跟得上,两人前后地沉默半晌,眼看着温客行却越走越快,顾湘便忽然开口问道:“主人,你伤心?”
温客行头也不回地轻飘飘地问道:“伤心什?”
顾湘想想,也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温客行伤心什。只听他轻笑声,双脚几乎腾空似擦着地面划过,边道:“他脸上有易容,又不知道是不是真是个美人……再说,喜欢香喷喷、软绵绵、细皮嫩肉,他就算真有张美人脸,也不合胃口。”
顾湘便是用上轻功,也有些追不上他,脱口道:“主人不是明明说过,喜欢窄腰个高,有对好看胡蝶骨……”
“你记错。”温客行截口打断她,片刻,又不知道在给谁解释,补充道,“只是……觉得和他同病相怜罢——阿湘,别跟着。”
“谁?”周子舒经过极端混乱夜,只觉得脑子里那团浆糊还没化开似,片刻,才反应过来,皱皱眉,“你说张成岭?又出什幺蛾子事,怎老是他?”
顾湘“啊”声,温客行人影闪,转眼已经离她好几丈远,顾湘挺委屈,大声问道:“主人,为什哪?又招你惹你?”
温客行已经消失在雨帘中,只有句话远远地飘进她耳朵里:“你话太多。”
顾湘就个人孤零零可怜兮兮地被留在原地,她恨恨地跺跺脚,低骂道:“好心没好报!”
然后她抬起头,望向温客行消失方向,忽然就想起他那被雨淋湿后背,肩膀宽阔而端正,晃也不晃地个人在雨中疾步而行,不肯等她步。他身边空荡荡,然而目不斜视地走过,像是已经踽踽独行不知有多远路。
就也有些觉得他可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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