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娘不由轻轻地“啊”
声。
在罗家妇仆
眼中，在罗家这些姊妹间，罗元娘直是个神般遥远存在。
相貌出众，才情过人，嫁给当朝权贵，又生嫡子……世间能想到切幸福，在她身上都能找得到。可没想到……更
十娘微微笑：“听说您去十娘处，
让冬青去请，谁知道您已经走。想着络子打好总要送过来，就没让她去追。”
大姨娘笑容慈祥：“去五小姐处。”
十娘忍不住心中惊讶，嘴角微翕，正思忖着要说什
好，大姨娘已叹道：“你们年轻，以前些事，不知道。
你们大姐婆家永平候徐家，祖藉河北，因从龙有功，得世袭罔替爵位，评开国十将，配享太庙。正安年间，徐家卷入‘郑安王谋逆案’被夺爵，延年年间虽然复爵，声势却大不如前。老太爷在京为官之时，与徐家老侯爷交好，就把你大姐许给徐家。
那时候，徐家二小姐只是个无权无势简王妃，姑爷读书不多，又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在禁卫军任个七品营卫，大太太不太愿意。
堂屋正面有三尺见方神龛，供着观世音跌坐像，像前尊小小三足泥金香炉，供着三支伽南香。
袅袅香烟中，观世音菩萨正用慈爱悲悯表情注视着芸芸众生。
听丫鬟通禀，说十娘亲自来送络子，两位姨娘连袂而来。
大姨娘张圆圆笑容表情温和中带着亲昵，高声吩咐彩霞：“快，快给十小姐上茶！”
二姨娘削瘦脸上也露出几丝笑意，指旁太师椅：“坐下来说话吧！”
谁知道，时来运转。
先是姑爷哥哥病逝，姑爷得爵位，大小姐成永平侯妃。后来简王登基做皇帝，封徐家二小姐为皇后。姑爷又先后平苗司和北疆之乱，封大将军，做正三品都督。这样泼天富贵，却不是人人都能享。”
话说到这里，大姨娘眼中有几份冷意。
“大小姐第胎小产，徐家老夫人做主，先是把大小姐进门前姑爷房里两个通房秦氏和佟氏药停，后又为姑爷纳扬州文家大小姐为妾。第二年，秦氏生儿子，抬姨娘；文姨娘虽然没有秦氏福气，但也生个女儿。而们家大小姐呢，却几年也没点动静。就将贴身婢女秋罗收房。好不容易，秋罗也怀身孕，第二年生个儿子，可孩子没足月就夭逝。
为这件事，们大太太不知道求多少神，拜多少佛，大小姐不知道寻多少秘方，吃多少副药，终于在成亲第八年有喜讯。谁知道，孩子怀到第七个月，早产，生个孱弱连大哭几声力气都没有儿子，取名叫谆哥。”
十娘笑着给两位姨娘行礼，半坐在太师椅上，示意琥珀将匣子交给两位姨娘，谦虚道：“也不知道合不合意？”
大姨娘亲手接匣子，未看已笑道：“合意，合意，怎会不合意！”
丫鬟们上茶，大姨娘笑盈盈地道：“今天早去绿筠楼，听说你在打络子，就没有打扰，去十小姐那里。”
自己既然亲自把络子送来，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要说清楚些事。对方既然点不讳忌，也有挑开窗户说亮话意思。
再兜圈子，就显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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