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粥下肚,陈章身体由内而外地透着懒懒暖意,他觉得自己身体没什大碍,只是有些提不起力气。
“你在担心吗?”他看着韩冬野明显紧张表情,内心却忍不住愉悦起来。
韩冬野将手背贴在他额头,脸色越发难看。
“你还在发烧,要赶快去医院。”
陈章轻轻握住他手。
“哪来米?”
“地窖里。”韩冬野将碗喂至他嘴边,催他快吃,“勺子坏,小心烫。”
“你吃过?”
“嗯,”韩冬野点点头,将碗递给他同时稍微向外转转,“用这边喝,那边碗沿破,小心。”
大米粥被熬得很烂,略稀,入口微烫,也许是饿得很,陈章吃得极为香甜。
陈章慢慢清醒过来,他按住韩冬野手,望望窗外。
“什时候?”
韩冬野手臂仍在发抖,他看看天色,不确定道:
“应该有四点多。”屋里有些暗,但天仍是亮。
陈章眨眨眼睛,肚子突然咕噜叫声。
韩冬野被这笑容所迷惑,还未来得及回神,就见陈章站在他面前,软软地倒下去。
***
额头好像有凉凉东西轻轻擦过,陈章睁开眼,眨眨眼睛,韩冬野紧张地握着他手,满眼惊慌。
“醒,醒!”他听他好似在自言自语,手指抚他脸颊上乱摸。
“怎?”
雪过天晴。
陈章费好大力气才推开门,只听“吱嘎”声,屋檐上残雪簌簌而落,劈头盖脸地撒他身。
他怔下,大脑忽地有些发晕。胡乱擦掉脸上落雪,往前看去,陈章瞬间睁大眼睛。
只见天地间片苍茫白,不远处片片树木各披身雪衣,巍然挺立,连成道道浑厚霜墙。世界好似整个极巨大蛋糕胚,夜之间被厚厚抹奶油,重重撒糖霜,宁和素净,完美成形。
陈章正站在这大蛋糕角,惊叹地向远方望去,鼻尖仿若已经闻到奶油香甜气息。
“别慌,没事。”
韩冬野听不进去,他被握着手无法自控地发抖,表情像是快要
他满足地咽下最后口粥,韩冬野马上又去盛碗给他。
这次他喝得慢些,越发觉得粥水香浓无比。
“原来你还会做饭。”陈章边喝粥,边笑着看向韩冬野。
韩冬野见他吃得香,紧张心情稍稍放些,他点点头,试探着问道:
“是好些?现在感觉怎样?头晕?有没有恶心想吐?”
两人皆怔。
韩冬野忙放开他,去旁边取碗粥端过来。
陈章这才发现,他居然在门前生火,火上还架着口锅。
淡淡米香味不知何时早已氤氲在四周,正待他胃袋张开,扑鼻而来。
陈章不由得惊讶道:
“们走,现在就走。”韩冬野急急忙忙地去伸手扶他。
陈章任他将自己托起,他依然有些懵。
“去哪?”
韩冬野声音沙哑,似有哽咽:
“去医院。你发烧,你晕过去。”
太阳升得老高,光线在铺平雪地里打着滚来回反射,明亮亮,晶莹莹,刺茫茫。
陈章试探着往前迈步,积雪直没过小腿,堪堪抵在膝盖下方。
陈章又退回来,韩冬野正站在他身后。
“好厚雪!”
陈章回头,冲韩冬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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