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伤?”贺怀章侧过身子回头看他,眉头微皱。
纪川松开手,往后退步,站直说:“今天在足球场不知道谁撞下,没轻没重,都紫,你看。”伤到地方在腰下位置,胯骨旁边,他解开浴袍,露出赤裸上身和内裤,将内裤边儿往下拉截,大块淤青赫然入目,乍看确实很严重,不过其实不疼,纪川经常踢球,脾气又不怎好,跟人打架挂彩是家常便饭,这点小伤算什?他只是想让贺怀章关心自己而已。
他牵起贺怀章手,往自己“伤口”上按。
四月初天气,阵倒春寒,外面冷风吹得紧,贺怀章刚进来没多久,手有些凉,碰到皮肤上时纪川下意识缩缩,动作不大,贺怀章却猛地收回手,仿佛碰到什不该碰东西,气氛莫名沉默下来。
纪川浴袍依然敞开着,他有点不明所以,直愣愣地站在那。十七八岁少年,宛如根挺拔竹子
纪川肚子火进教室,时间还早,教室只有零星几个人,他进门,全都抬头看他,好像第天认识他似。他视若无睹地走到最后排,将手机放在桌上,眼睛盯着屏幕,心里还想着刚才电话,糟糕情绪迟迟平复不下来。
仔细算算,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跟贺怀章吵架,上次得追溯到两年多以前,那次是因为什吵纪川不记得——不,不是不记得,是他根本没弄懂争吵原因。
那天是4月号,他十七岁生日,当时贺怀章在国外出差,已经去半个月,事情还没办完,为陪他吃生日蛋糕,特地飞十几个小时赶回国内。
在贺怀章回来之前,他专门找厨师请教,临时学几道菜,亲自做桌,想给爸爸个惊喜。
晚上六点左右,纪川摆好菜,进浴室洗掉身油烟味,刚穿上浴袍,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贺怀章到家。他听到楼下车声,头发都还湿着,匆忙擦几下,迫不及待出去见面——主要是刚做菜很得意,尾巴翘得老高,期待爸爸会怎夸他。
贺怀章从来不让他失望,进门后略收拾番,第时间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纪川就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贺怀章吃,口,两口……他忍不住问:“好吃爸爸?”
“好吃。”贺怀章夸人很讲究技巧,不会夸得太假,也不敷衍,指着桌上菜,本正经地哄他,“这两道好吃,这个口感不太好,有点炒干,其他都不错——你真是第次做菜,不在家时没偷着练?”
“没有啊。”纪川尾巴简直翘到天上去,绕到贺怀章座椅背后,从后面搂住贺怀章脖子。这个动作很久没做,他小时候死命黏人,长大后不知不觉就收敛,心情特别好时候才忍不住。
他整个人挂在贺怀章身上,两手交叉放在贺怀章胸前,手指乱动,无意识地扯着手边那根领带玩,扯来扯去,几乎给解开。贺怀章身体渐渐紧绷起来,莫名有些僵硬。
纪川却没留意,他们分别半个多月,他有许多话想说。他今天上午踢球时被人撞下,刚才洗澡时发现身上有片淤青,这是个重大发现,不拿来做番文章不符合他善于撒娇卖乖性格。于是纪川趴在贺怀章耳边,装模作样地说:“爸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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