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这就破相?”少年笑容爽秀,答非所问道:“父亲身子不好,又要提防四周乱军流寇,因此将流觞军拨半与,只说都交给你。”仲旭转头向苏鸣说道:“这是清海公大世子方鉴明。方才城下流觞军便是他统领。”苏鸣抱拳为礼,暗暗心惊。三万余流觞军夹在乱军之中,队形依然丝毫不乱,变化自如,这孩子,竟是个领兵上好良材。
夜间宿营时,仲旭与方鉴明同帐而眠。鉴明嘴角伤口已滚尘土,结痂,赭红道,似笑非笑模样。
“旭哥,那个苏鸣,不会是苏靖非什人罢?”鉴明忽然折起身子,凑到他耳边细声说道。
仲旭不曾睁开眼睛,开口低低说道:“他自己开门见山,说是苏靖非庶子,却与苏靖非势成水火。”“能信?”“苏靖非有许多侧室,不过后来纳个歌伎,十分宠爱,将他那些侧室遣遣,卖卖,孩子流落在外节,看是真。不过这苏鸣,听说伯曜死,便立即改口叫‘陛下’——精明固然好,太过精明,令人不可不防。”“旭哥。”“嗯?”“咱们两年没起习武念书。人家只当在京中做质子,却万想不到你与最是亲厚,回流觞时候,姨娘她们还问你可有欺负呢。”“追兵不远,明天还有硬仗打呢,别啰嗦,睡罢。”“你是想着早点到霜还见紫簪姐姐罢,忒心急。”鉴明嘿嘿地笑。
仲旭并不答他,只屈起手指凿他个爆栗子,自顾侧身睡,唇边抑制不住浮起点笑影。
流觞军与旭王所率羽林军转战百日,于秋季金风初起时节抵达瀚州首府霜还城,沿途收纳义军与各地勤王军队,四万余人马已成七万,原本驻守黄泉关兵马,并夏季新发三万,亦共有六万可用。
东陆动荡,海港泉明城被僭王占据,物资难以运输;闵钟以东航路已被封锁;西面莺歌海峡时时有白潮为害,三条航路,已有两条半成死路。整个西陆运输补给,十有三四是依赖着这仅存半条航路。滁潦海上,只有那些信奉龙尾神雷州商人,仗着他们木兰船与经验老到羽族水手,往来于西陆与北陆之间。霜还城与歧州城成北陆通商枢纽,带着夸父力士雷州商队反而愈发多,卖马、卖盔甲、卖粮、卖油毡,乃至希图附骥军中巫医僧道、民间谋士,各色人等麇集于此。注辇、吐火鲁等国更遣来使节,声言愿意出兵帮助平叛。然而仲旭心中明白,在同时刻,这些西陆国家恐怕也向天启僭王派出负有同样使命使节与商旅。广阔九州上,已知黄金矿脉几乎全都存在于东陆,也就是徵朝领地上。西陆最富庶注辇与尼华罗两国,虽然出于盟约,还勉强支持着仲旭,但是这个趁火打劫,向东陆低价换取黄金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
注辇与徵朝本有盟约,仲旭幼弟季昶在注辇学习雷州语言风土,实则是充当质子,注辇亦有名公主送到徵朝养育,预备与皇族男子婚配。那公主不喜东陆气候,年倒有半年居住于霜还,正是仲旭心仪紫簪。紫簪肌肤光丽,流盼动人,天生股温柔气性,连首饰簪环也少用。注辇人长于航海通商,奉鲛人为龙尾神,紫簪笃信犹深,日常只戴枚注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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