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点头道:“知道定是生病。小时候事他都不记得。和他聊很久,他直说你事。”他有点失落地道:“以前是说魏公子事……反正从没说过。”
蓝忘机道:“你没告诉他。”
温宁道:“您说他身世吗?没告诉。”
他转过身,背对身后二位,边卖力
蓝忘机让魏无羡靠在他身上,先给他喂两颗丹药,确认他好好咽下去之后,才取出手帕,慢慢为他擦去脸上鲜血。
忽然,温宁紧张声音传过来:“蓝、蓝公子。”
蓝忘机道:“何事。”
方才温宁在江澄面前强硬气势早已无影无踪,他硬着头皮道:“请……请你暂时不要告诉魏公子,把他剖丹事捅出来。他很严厉地告诫过,叫绝不能说出去。虽说恐怕瞒不多久,可……”
默然片刻,蓝忘机道:“你放心。”
谎!”
温宁受掌,退两步,把随便从地上捡起,合入鞘中,推回到江澄胸口,道:“拿着!”
江澄不由自主接住那把剑,没有动,而是六神无主地望向魏无羡那边。他不望还好,望之下,魏无羡惨白着脸、唇角还沾着鲜血萎靡模样犹如记重锤砸中他心,而蓝忘机目光更是让他周身发寒,如坠冰窟。
温宁道:“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个地方,叫你见到每个人都来拔这把剑。你看看究竟有没有谁能拔得出来!你就知道究竟有没有撒谎!江宗主——你,你这好强个人,辈子都在和人比,可知你原本是永远也比不过他!”
江澄脚踹中温宁,抓着随便,跌跌撞撞地朝宴厅方向奔去。
看上去,温宁像是松口气,虽说死人并没有气可以松。他诚挚地道:“蓝公子,谢谢你。”
蓝忘机摇头,温宁道:“谢谢你当年在金麟台上,为和姐姐说过话。直记得。后来失控,……真很抱歉。”
蓝忘机没有应答。温宁又道:“更谢谢你这多年来照顾阿苑。”
闻言,蓝忘机微微抬眸。温宁道:“还以为们家人都死,个不留。真没想到,阿苑还能活着。他跟堂哥二十多岁时候长得真像。”
蓝忘机道:“他在树洞里躲太久。发高热,病场。”
他边跑边吼,整个人状似疯狂。温宁被他踹得撞在庭院里棵树上,慢慢站起,忙转去看另外两人。蓝忘机昳丽面容此刻苍白无比,神色也冷峻至极,又望眼云梦江氏祠堂,把背上魏无羡身体托托,托牢,头也不回地里朝另个方向走去。
温宁道:“蓝、蓝公子,你,你去哪里?”
蓝忘机身形在台阶前顿顿,道:“方才,他要带他走。”
温宁连忙跟上,随着他齐出莲花坞大门。
到码头看,来时所乘那大批大大小小船只把人送到目地后都各回各家,码头前只剩下几只无人看管老渡船。渡船又长又细,形状仿佛柳叶,可载七八人,两头微微翘起,两只船桨斜搁在船尾。蓝忘机背着魏无羡,毫不犹豫地上船。温宁赶紧蹿上船尾,自觉地抓起船桨,扳两下桨,渡船平稳地漂出数丈。不久之后,渡船便顺着江流漂离码头,靠近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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