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并不知道,就在数日之前,有位刚到长安不久少年莫名其妙进简大家眼,虽然如今还谈不上什青睐赏识,但总算结次眼缘。他更想不到是,那位少年这时候正半倚在三楼某道栏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背影。
整件事情做粗略计划,应该不会拖累水珠儿姑娘,但为更保险些,宁缺今天下午就到红袖招,没像前几日那般去水珠儿所在小院盘桓,而是直接上主楼觅婢女小草说话聊天,弄得小草大感惊讶,带着丝微羞喜意嘲笑他是不是走错地方。
张贻琦从侧门走进来那刻,宁缺就发现他,连续跟着这位御史大人上下值几天,哪还能记不住他背影。他倚在栏边微笑望着那个背影消失在竹中,并没有任何动作,为不想牵连
想明白这点,张贻琦心丧若死,就此放弃在官场上钻营攀爬念头,门心思扑到俗世享受之上,硬生生顶着家中悍妻连娶数房妾侍,隔段日子便会去长安城里著名青楼流连番。
只是风花雪月醉生梦死依然需要金钱和官位支持,张贻琦可不想被人抓住丝毫把柄——御史嫖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如果这种事情是发生在他身上,想必宫中那位皇帝陛下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贬落凡尘,再狠狠踩上三脚。基于这个理由,御史大人每次出府寻欢之时总是格外小心翼翼,就如做贼那般。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张贻琦绝对是长安*员进出青楼最小心那人,也是最难被找到行踪那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卓尔始终没能查到他去处,宁缺也为之耗好几天时间和最后几十两银钱。
辆马车停在红袖招侧门外,乔装打扮成寻常富翁模样张贻琦御史下车走进门内,向身后挥挥手,几名随从侍卫早已跟熟,自去巷内寻间饭铺等侯。
张贻琦进门后示意引路小厮离开,顺着院墙青竹掩映下条石径向溪畔某处院子走去,进得此间,铁肩御史正式变身成为老嫖客,他脸上忧国忧民之色终于消失不见,换做难得舒爽惬意。
早就走熟,自然不需要有人带路,他也怕被谁看到,红袖招楼后全是独立分隔小院,极为私密,而且他每次来前都会预约,也不虞有撞车这种尴尬事。
至于安全他更不会担心。长安城治安向来极好,除那些割袖割手玩决斗莽夫,北南西三城里极少发生命案,至于红袖招这座楼子,更没有人敢来惹事。
谁都知道这楼子东家有长安府背景,那位简大家后台更是正站在峰顶看天下皇后娘娘,虽说四公主已经从草原归来,但除她还有谁敢来惹简大家?
这位简大家可真是不得,被先帝强行从南晋讨过来,硬是就此奠定红袖招天下第歌舞行名声,这些年来她又手教出无数位花魁,生生夺天下风月场大半光辉,而最令张贻琦感到佩服是,这样个老鸨般角色,居然能够出入宫禁无碍,甚至有传闻在私下时,皇后与她竟是姐妹相称!
路踏石而行,张贻琦望着越来越近小院,脑子里却在想着简大家传奇,暗道若有人能够得到那妇人亲睐赏识,那宦海之上必然是帆风顺,事实上若不是他实在拉不下颜面,只怕早就已经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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