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皱眉看着并排而列两幅字,目光移到另外幅字上,喃喃说道:“花开彼岸天?难道此岸便开不得,非得离长安城离朕大唐才能怒放?”
天子愤怒来自于有人敢动御书房,来自于那五个淋漓墨字戳穿他直刻意不去想那些情绪,然而此时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后,他皱眉看着花开彼岸天这五个字,想着那日与朝小树之间争执,却渐渐品出些旁意思。
“鱼跃此时海终究是朕海,花开彼岸天那才是真正自由天,朕既已困那厮十余年,放他离去也不过是还债罢,予人自由何不也是予己自由?”
皇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想着晨时望着湿漉花树时怅然,想着那位身份地位相差极远却在心性气度上极为接近友人,此时或许正在某条湿树重花山道间青衫飘飘,仿佛觉得自己也随之而远离长安城,身心舒畅而自由。
然而他毕竟是大唐天子,虽然已经想通却还是有些气不顺,看着那幅字愤然斥道:“就算你说是对,朕也不能轻饶你!定要查出来他娘是谁写字,居然敢讽刺朕!这是谁写字,竟他娘写……噫……写这好!”
:“陛下现在要查这件事情,看陛下神情,如果逮着那家伙,少说也要打他十几大板,所以你要给记住,那个白痴没进过宫,更没有到过御书房,听见没有?”
小太监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咱们把他供上去不就完?陛下打他十几大板也算是个惩戒,们也不需要替他担这个干系。”
徐崇山恨恨说道:“蠢货!那个白痴现在是下属!要让陛下查出来暗侍卫招这个白痴,不得被笑死?万陛下不解气要治罪,到哪儿说理去?”
“那是朝大爷关系,陛下总得念点儿情意……”太监怯生生提醒道。
徐崇山拂袖而去,喝道:“妈,难道因为朝小树就要替那个白痴背黑锅?”
已经把心中纠结看穿看破,心境自然与先前也截然不同,皇帝陛下此时才真正认真去看那幅字,先前数瞥间,他只是觉着这五个字框架中正平和,法度森严颇佳,此时细细看,才发现花开彼岸天这五字竟是纤瘦合匀,骨力雄劲而隐于饱满拖墨之间,毫不突显,清劲挺健却又柔媚和尘,端是无上妙品!
“这……真是好字啊!笔致方圆兼备,结体宽博,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这字是谁写?比朕可是要强上太多太多!”
皇帝陛下眼睛眯起来,眉梢挑起来,手指微微颤抖隔空拂过花开彼岸天这几个字,颇有喜难自禁之意,他知道自己对这五个字评价并不公允,纸上这些墨
……
……
就在徐崇山和那名小太监准备把这件事情遮掩下去时,大唐皇帝李仲易正在御书房内盯着那幅字发怔,忽然他走到书架旁抽出个上匙匣子,从那些自己亲手书写极少示人手稿里抽出幅字,摆在那幅字旁边。
前幅字是春风亭事件当夜皇帝亲笔所书,准备赐予朝小树,以嘉奖安慰他这些年来坐困黑城愁苦,以劝勉他日后替朝廷效力,然而没有想到这幅字写出来,却是没有机会赐出去,朝小树与他番谈话便潇洒离长安城。
“鱼跃此时海……这话难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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