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后怕地拍拍胸脯,甜甜笑着说道:“大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咱们暗侍卫里出个陛下赏识书家,大人脸上想必也极有光彩。”
“没有机会,也没有光彩,至少现在是这样。”徐崇山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忠心耿耿下属,说道:“你得记住那个白痴,不,是宁缺确实没有进过宫。”
小太监吃惊看着他,问道:“大人,这是为什?”
徐崇山笑像哭似,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说道:“因为……先前咱们没认,这时候再认,那就是……欺君。”
小太监瞬间便想明白这中间问题,哭丧着脸就像笑似,搓着小拳头苦恼说道:“瞧这事儿弄,好事儿怎就弄成坏事儿。”
字何止比他写强上太多,就算与墙上悬着那些名家妙帖比较起来也丝毫不显逊色,甚至精神饱足处要更胜数筹。
正如宁缺当日在御书房里感慨那般样,大唐天子自家字写不咋嘀,但赏鉴水平着实极高,他看越来越入神,竟看出当日宁缺写这五字时忍至极痒处抒而就感觉,他觉得这五个字仿佛就像开在大海彼岸遥望而不可及朦胧花枝,从上至下在他后背轻轻拂过,将这些日子以来郁结不顺之意拂而空。
“好字!真真好字!”
皇帝陛下只觉得胸怀间片拓荡开阔,心情重新觅回宁静平和,微笑看着纸上那五个墨字,毫不吝惜自己最真诚赞赏。
忽然间他眉梢竖,重重拍书案,厉声喝道:“来人啊!”
徐崇山心想你这在这哭什丧,老子硬生生把个绝佳拍陛下马屁机会给玩成疑似欺君大罪名,才真正值得痛哭场!
念及此,他不禁后悔到极点,若开始他出头替宁缺把这个黑锅先背背,何至于现在陷入如此两难、看着座宝山却不敢动锄头操蛋局面!
小太监眼珠子骨碌转,看着他小心翼翼又出个主意:“要不然大人这时候去回禀陛下,就说先前没有想起来宁缺这个人,这时候查查便想起来。”
又片刻后,三名太监又跪在御书房地面上,又把求救眼光投向侍卫副统领徐崇山,徐崇山强行压抑住心头不安,腆着脸凑近过去请示道:“陛下,属下正在安排侍卫暗中查探,只是……时半会儿还没消息。”
做为最解皇帝陛下近臣之,他知道皇帝不是个刻厉记仇之人,别说私入御书房写幅字这种小事,就算宫里那些更出格荒唐事,只要不影响到国纲政体,只要时日长也就不会再做追究。他原本打算把这件事情拖上数日再数月直至最后淡然无痕,哪里想到皇帝今日竟是大逆平日意趣,连番施压。
皇帝看都没有看他眼,无比陶醉看着书案上字卷,轻抚颌下长须,吩咐道:“给朕好好地查这字究竟是谁写,但记着不要惊着这位书家,要好生以礼相待,嗯,找到后……替朕恭敬请进宫来,朕要向他好好讨教讨教。”
“啊?”徐崇山满脸震惊抬起头来。
再个片刻后,这位官服湿又干干又湿大内侍卫副统领再次出现在某处偏殿阴冷屋檐下,他尴尬看那名表情极精彩小太监,惘然窘迫说道:“是,御书房里情况就是这样,现在看起来,那个白痴好像要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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