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也好。”燕太子微微笑,说道:“正如你所说,日后若有闪睱,你去成京看便是,到时候做主人,请你吃些鲜新玩意儿。”
“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哪里只会贪口腹之欲。”李渔笑笑,说道:“不过日后崇明哥哥你就是国之君,若向你伸手要些东西,自也方便。”
位是燕国皇位正统继承人,位是大唐地位最高公主殿下,看似只是分离之前述说些儿时情谊,实际上谁知道哪句话里隐着日后纷争?
燕太子微沉默,清瘦脸颊上浮现出丝苦涩笑容,举杯低声感慨说道:“国之君……又哪里是这般好做,在长安城里住近十年,早已习惯此间气候水土风物人情,其实真心不愿意归去。”
“哥哥你这话不妥,燕皇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李渔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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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南城买前御史府开食府,得胜居老板自然背景极深,不过操持着人来人往营生,必然是个长袖善舞人物。书院诸生包湖畔露台虽说挣不多少钱,但换做平时,他绝对会想办法与那些学生们亲近番,以备将来之用。然而今天他却根本没有去与那些学生周旋,而是像个小厮般恭恭敬敬候在二门外。
数十名婢女仆役端着食盘用具行走在清幽宅院之间,训练有素他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宅院里只能听到风吹树梢时簌簌声。得胜居老板锐利目光盯着所有人动作,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稍微放松些,抬起手臂擦擦额头上汗。
能包下得胜居最清幽也是最昂贵后院,能让得胜居老板甘为小厮服侍,可以想见今日后院宴饮宾主双方身份何等样尊贵。今日宴饮主人乃是大唐四公主殿下李渔,她宴请客人确实是位贵客,而且如果不出意外话,这位客人离开长安城后,在余下生当中便再也没有机会重返长安。
“有何不妥?父皇当年本来就不喜欢,所以把当质子赶来长安,他
锃亮乌木地板尽头,两张矮几相对而置,左手方案几后坐着位约摸青年公子,只见他身素青衣衫,发髻上穿着根玉簪,眉直目明,显得极为平静温和,唯有发间隐隐可见几丝银发,不经意间透露出这些年郁结。
在长安城里做近十年人质燕太子,平静看着对面大唐公主李渔,端起手边酒杯,缓慢而坚定地饮而尽,然后感慨说道:“天启四年入长安游历,六年再入长安为质,屈指算竟与殿下你相识十年,虽然中间有两年你去草原,但也算是相伴成长,此番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不免有些感叹。”
“崇明哥哥,你皆知,若要还想在长安城中相见,那必然只可能是因为两种原因,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相见为好,或者有时机,去成京探望你。”
李渔微微笑,将手指间把玩良久小酒杯端起,轻轻啜口。席间二人其实都清楚,崇明太子今番回国,不出意外在燕皇死后便会继位,国之君如果还想进入大唐都城长安,那只有两种可能:种是燕国被大唐帝国所灭,他做为亡国之君被押至长安献俘祭天,第二种则是他率领燕国军队,打进长安城。
这两种可能,前者太惨淡,后者太不可能,所以李渔会说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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