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轻修行者们真正进入斜斜山径后,他们速度顿时变得极为缓慢,在观众们眼中,他们身体就像是某处关节都被系上无比沉重巨石,他们每走步都显得那般痛苦和吃力,像是在与整个天地抗争那般。
那名来自月轮国年轻僧人显得相对轻松些,而斜斜山径上只有个人感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如常行走如履平地,好整以暇超过个个同行者,双袖微摆负在身后,不像是在进行某项艰巨挑战,而更像是在登山观风景。
正是隆庆皇子。
数化为平静,然后才抬步向书院后方走去。
“就看不得这种装腔作势劲儿,全天下都知道你生猛无敌,都等着看你怎生猛无敌,结果你就偏偏要等到最后,等到大家都忍不住想要骂娘,结果才慢条斯理站起来,掸掸袖子提提裤子倒提把剑去摆姿式,以为是蹲茅坑啊?”
褚由贤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宁缺身旁,吓他跳,然后紧接着宁缺便被这长段刻薄嘲弄逗笑起来,摇头笑道:“尖酸,太尖酸些。”
“过奖过奖。”褚由贤看着他眉开眼笑说道:“那天在得胜居,没进去,但里面发生事儿后来都听说,你才叫真正尖酸,这叫做直接。”
“分别倒也不大。”宁缺笑着说道。
褚由贤看着渐渐消失山脚竹林下书院同窗以及隆庆皇子,叹口气说道:“可惜像今天这种情况,你没办法再把那位皇子好生羞辱番……说起来咱们那几位同窗也真是小心眼家伙,明明你是在西陵人和燕人面前替书院挣面子,钟大俊那混帐东西偏还那般说话,看啊今儿他们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敢和隆庆皇子道登山,这也算是勇气。”宁缺看着山脚竹林说道。
今日昊天作美,空气特别干净透亮,湛蓝天空下是片最清晰世界,人们视线可以延展到非常远地方,甚至能够看清楚书院后方那座大山里石径。
越过靠近地平线建筑那段视障区,留在书院里人们看到已经有人走上山道,当先之人正是那名年轻僧人,紧接着,有越来越多人走上石径,谢承运和术科六人也在其间,最后则是隆庆皇子那身素色衣衫。
山虽高险,但对于这些年轻修行者们来说,不可能是真正障碍,这种考核看上去真很像很多人最开始想那般儿戏,但事实上书院二层楼开启,夫子选择亲传弟子考核不可能是儿戏,所以山路不可能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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