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连着震惊,波跟着波,接踵而至,纷沓踏来,这等遭遇实在是难以想像,日后可能也极难有人能够复制,放在旁观人眼中已然是目不暇接,更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直至此时终于躺到熟悉床上,宁缺依然有些神情恍惚,觉得极不真实。
桑桑往他脚下洗脚盆里加半瓢热水,蹲在地上仰起小脸,看着他好奇问道:“少爷,皇帝老爷子长什样子?是不是胡子又长又白?”
“又长又白是圣诞老爷子,可不是皇帝老爷子。”
宁缺斜躺在被褥上,用手指指自己发酸大腿,示意桑桑捶几下,说道:“皇帝陛下啊,其实年龄并不是太大,要说这是个什样人呢?还真说不清楚。”
这是句很诚实话。对于大唐皇帝陛下,这些年来宁缺感受向来有些复杂,从那场天灾到渭城兵寨很多细节,他能感觉到如今这位天子便是传说中那种明君,然而每每想起将军府里血案,想起那些依旧安坐朝堂之上凶手,明君二字在他心里便要打上问号。
道:“当时协议是让那个年轻人进二层楼,既然他没本事,进不,也不能怪。不过如此来协议等若作废,他要离开便让他离开好。”
李沛言听着这话有些愕然,情急说道:“皇兄,这可是燕国人质,怎能让他离开?”
“大唐威震天下,靠是铁骑勇士和不言败之精神,不是靠长安里这几个天天流连勾栏青楼人质。”皇帝微嘲说道:“当年燕皇遣太子入长安城为质,不是为安朕心,而是要安他自己心,若朕不收他儿子,他岂不是每夜都要担心朕铁骑随时会攻破成京,杀进他寝宫?为让那个老家伙能睡好些,能多活几天,朕只好勉为其难应”
“你要明白点,是燕皇南晋国君这些人非要哭着喊着把人质送到长安城来,而不是朕想要这个人质,什狗屁太子皇子,难道大唐养他们不用花银子,不用浪费粮食?”
皇帝挥挥手,说道:“隆庆皇子想走便让他走,长安城不养废人。”
从边塞回到长安城,他开始追杀当年参与将军府血案凶手,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这些年里,那位皇帝陛下没有明查此事,暗中还是做很多事情,该谪谪该贬贬该边缘边缘化,虽然宁缺理所当然认为这些惩戒远远不足,但他必须承认,对件被世人遗忘已久而且没有任何翻案证据和必要案件来说,皇帝陛下做已经足够多。
至于将军府血案罪魁祸首,亲王李沛言和夏侯大将军……个是皇帝陛下亲弟弟,个是
……
……
在临四十七巷巷口便下马车,悄悄溜到院后那条窄巷,隔着墙对几声暗号,老笔斋后门吱呀推门,宁缺用最快速度闪身而入。
接过滚烫热毛巾洗脸,把双脚放入温度正好热水盆里,宁缺舒服地发出声呻呤,觉得从昨日至今夜累积起来疲惫倦乏扫而光,绷紧很久精神也终于舒缓下来。
天夜之间,他登上书院后山,战胜隆庆皇子,得到进入二层楼资格,从个被人遗忘书院学生,变成被书院和昊天道南门争抢天才,紧接着被发现是花开帖主人,进入皇宫,被陛下留膳,与陛下家子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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