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扶着莫山山穿过白骨堆,来到靠近正殿处石阶上,发现数具完整尸身,沉重盔甲护着甲内白骨,让他们没有散落,有几人如树枝般骨手间还紧握着自己兵器,至死至死后数十年
在三排直线上方,深刻石线组成个圆,以及个半圆。
莫山山眉尖微蹙,看着脚下简洁到难以理解图案,思考着其中蕴藏着怎样信息,然而无论她怎样思考,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宁缺盯着最后这幅岩画,扶着莫山山手微微颤抖起来,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寒冷,隐隐约约间猜到些什,却觉得自己猜测太过荒诞。
只可惜此时身在废弃如荒野魔宗山门,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思考这些那些野兽派象征主义达利之类问题,就算他想去思考,离开石梁踏上高悬于雪峰空间中央那片石坪后看到画面,也不允许他再去思考。
……
野火。
几个面目模糊妇人,身上穿着粗布织短裙,手里端着盆水,站在野火边竹林里,对着燃烧麦田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画,画是遮天大雪。
数十个面目模糊农夫,身上裹着厚厚兽皮,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工具,根本无视头顶飘落雪花,沉默而专注地修理着屋舍。
第四幅岩画,画是震动大地。
……
无数根石梁汇聚在此地,天然形成片石坪,石坪悬在无数丈高空中,山风自坪外呼啸布来,吹那片殿宇上浮灰飞起落下。
殿外堆着无数具白骨,那些浮灰便从这些白骨缝隙里落下去,然后不再飞起。数十年来,这样过程不知重复多少次,于是森然白骨下方便积约手掌厚层灰,让人觉得这些白骨似乎是躺在河泥之中般。
走下石梁,宁缺第眼看到便是魔宗殿檐,第二眼便看到魔宗殿外这些向在经年灰尘中白骨,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目光。
当年魔宗被毁时,不知经历怎样惨烈战斗,仅在外围便有如此多死者,随着时光流逝,这些尸首已然变成白骨,只有上面那些锋利切痕,以及散落四周零散骨胳,还能证明些曾经残酷。
千万个没有面目黑点,站在伤痕满地田野间,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们没有怒吼,没有哭泣,继续着自己生活。
每幅岩画画都是昊天降落到人间怒意,画是人类痛苦与拼争,岩画里人们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人类身份。
石梁上岩画还在向前蔓延,随着人类对工具掌握,意志坚定,对自然解,他们面对各式各样灾害时便变得越来越镇定,或许他们内心依旧悲伤愤怒,但无论怎样,他们生存下来,并且直活到现在。
宁缺和莫山山边行走,边看着脚下岩画,脸上神情渐趋凝重,虽然他们无法完全理解或者说确定,当年魔宗中人在石梁上刻下这些岩画真实用意,但身为人类分子,总会有些似有若无感触。
在石梁最前端,最后幅岩画非常简单,线条比前面所有岩画都要少,最下方是三排混着无数小石洞直线,大概代表已经繁衍生息占领全世界人类,那些小石洞仿佛就是人类欢呼庆祝时高举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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