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声脆响,将将满十二岁荒人小男孩沉着脸把那名中原年轻人击倒在地,然后大声骂起来,只是荒人小男孩声音清稚明亮,中原语发音比父亲更为生硬,骂声就像冰柱碎裂般清脆,倒也听不出太多污秽感觉。
那名中原年轻人则是根本没有听荒人小男孩在骂些什,他倒在地上,剧烈痛苦地咳嗽,看着自己不停颤抖双手,眼眸黯淡像随时可能熄灭烛火。
人,没有人能在这寒冷地方生存下去。
帐蓬里住着对荒人父子,他们属于荒人最后南迁个部落,刚刚完成冬礼,准备回到部落聚居地,但在回家之前,他们首先要解决掉帐蓬里个麻烦。
那个麻烦是名年轻中原男人。
年轻人衣衫极为破烂,但明黄色衣物碎缕看着便知道很名贵,想来身份定然不凡,只不过他现在模样太过凄惨,胸腹间那个凄惨大箭创因为天寒缘故没有化脓也没有生虫,却被冻成腌肉似事物,看上去异常恐怖。
荒人父子是在山坳里厚雪堆里发现他,虽然对方明显是中原人,但这对父子按照荒人行猎时传统,依然把他拖回自己帐蓬加以救治。
然而那个年轻人被救醒之后,却依然像是死人般,瞪着大大眼睛盯着帐蓬顶油毡,无论荒人父亲问什,他都不肯开口说话。
荒人父子也懒得理会他,继续每日进出雪山,寻找那些观觅痕迹小野兽,努力完成冬礼所需要狩猎任务,拖着沉重疲惫身躯回到帐蓬时,随意喂那个年轻人产碗肉汤,也没有再做更多事情。
不知道是被昊天眷顾,还是体内有某种奇怪生机来源,那名年轻人没有就此死去,只是变得异常瘦削,眼窝深陷,骨头突出,过往那张美丽仿如不似凡人神子容颜,渐渐向着丑陋阴恻路子堕落沉沦。
某日那名年轻人终于坐起来,他剧烈而痛苦地喘息着,抚着依然留着道恐怖伤洞胸腹,趁着荒人父子没有注意,抽出帐蓬角落里把猎刀,狠狠地砍向那名强壮荒人父亲。
荒人父亲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救回来年轻人竟然会偷袭自己,猎刀袭身之时,只来得及侧侧身。好在那名年轻中原人受如此重伤,疲惫虚弱到极点,便是拿起那把猎刀都已经非常困难,哪有丝毫力量,加上荒人肌肤坚硬如铁,刀锋只在荒人肩头划出道极浅白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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