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饮食,端上名贵燕西黑毫茶,夏侯望向大师兄说道:“犬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废物,就不唤出来让大先生看。”
大师兄微微笑,缓缓啜口茶,在不需要说话时候,他向来是不愿意
大师兄微异看他眼,然后笑笑继续低头吃粥,似乎觉得这粥比夏侯、比小师弟、比席间隐隐振荡风云气息要有意思多。
莫山山抬头看他眼,有些不解有些担忧,看见宁缺神色如常便不再理会,目光便不知飘到何处,总不过是冬园里冰池霜树。
夏侯依然半低着头,端着粥碗缓慢而认真地进食,仿佛感觉不到宁缺目光正像两把刀样深深砍在自己脸上,神情淡然自若。
宁缺静静看着夏侯。
此时夏侯与呼兰海畔那个中年男人完全是截然不同两个人,面色依然冷如寒铁,双眉依然浓若墨蚕,双唇依然艳若稠血,然而身霸道至极威势,却尽数锁在身上那件寻常外衣之内,没有丝向天地间泄出。
得震惊,心想车中究竟是谁,竟能有如此大面子?须知夏侯大将军乃帝国军方最重要人物之,即便是宫中来人也没资格直驱入内。
没有在将军府前下车,还真是因为车厢中人身份不样,像大师兄这样人物极少在俗世里出现,偶尔露面不过是惊鸿瞥,真让人知道他来到土阳城,无论对朝廷还是夏侯来说,都不是什好事。
马车驶入将军府深处,在片冬园畔停下,名叫做谷溪文士恭恭敬敬将三人迎入园内,宁缺看着这个人后背,忽然摇摇头。
夏侯大将军在园口石门下相迎,神情平静不知心境如何。
距离呼兰海畔之事已经过去些时日,再次相见,双方很有默契未提那日争夺天书之事,只是寒喧而入,仿若只是初见。
那件看似寻常素色外衣不是盔甲,不是军服,却是大唐天子当年论战功时亲自披到他身上御衣。穿着这件御赐素衣夏侯,便不再仅仅是位武道巅峰至强者,更是俗世里大人物,帝国军方权柄最重之人。
宁缺默然想到,即便是书院,想要这样个大人物做出交待也很难吧?
夏侯缓慢而认真地吃着碗里粥,比大师兄还要慢条斯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结束进食,缓缓抬起头来,回望着宁缺目光问道:“小先生为何直看着?”
宁缺展颜笑,说道:“因为大将军威武。”
这话自然是没有人信,不过也没有人无趣到揭穿这种借口,除非是二师兄忽然来到土阳城,或许才会有兴趣批判下双方虚伪以及无礼。
冬园里摆场家常宴,没有传闻中猴头这类残,bao豪奢菜色,更没有传闻中夏侯大将军好试宾客胆量活杀烹姬,乌黑木案桌上摆着只有淡雅小菜和三色米粥,案畔诸人沉默进食,没有人开口说话。
宁缺喝碗米粥,挟筷精致咸菜,又喝碗米粥,又挟筷威菜放进碗里,用筷尖沉默挑弄片刻,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望向桌首夏侯。
无声处句话便是惊雷。
俱沉默时眼便是闪电。
做为客人,这般直视主人非常无礼,做为书院小师弟,当师兄在场时自己先做动作有些无理,然后宁缺就这样做,因为他实在是很想真真切切看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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