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称明宗为魔,便是所谓魔宗余孽,大先生乃夫子亲传弟子,自不会在意,然而世人并不如此。家妹入长安之后,替帝国镇守边疆,积功而至大将军,不料某日慕容舞惊天下,她圣女身份曝光,西陵神殿借此事大作文章,面由掌教大人传书于朝廷,面尽起三大神座赴岷山向施压。”
夏侯漠然看着茶盏里黑色茶汤,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时直期待着朝廷能够对有所回护,或者夫子能够说句话,然而朝廷没有反应,夫子也没有说话,为不让西陵神殿因为魔宗身份而连累到长安城里那女子,只好杀慕容,叛明宗,做神殿客卿,变成昊天条狗。”
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说话慢,别人大概不怎喜欢听。
夏侯端着茶盏看莫山山眼,说道:“你就是书痴?”
大师兄放下茶盏,微笑说道:“山山现如今是认妹妹。”
夏侯微微眯眼,似乎有些诧异,不解这名大河国少女符师因何得如此大机缘,沉默片刻说道:“恭喜。”
莫山山知道接下来冬园谈话属于大唐帝国内部事务,站起身来微福礼,又看宁缺眼,便自行离开去给大黑马喂吃食。
冬园内片安静,只有寒冷风吹拂着枝上霜,发出簌簌声音,像是箭羽擦过弓弦,像是战场上泥土崩溅到坚硬盔甲上。
夏侯看着茶盏里黑稠若血茶汤,沉默很长时间,手腕振,送入唇中饮而尽,长衫随风而动,说不出豪迈随意,便若饮杯双蒸烈酒般。
茶汤入喉如血,大将军声音愈发冷冽肃杀,金石之意大作。
“当年轲先生单剑杀入山门,明宗子弟或死或遁,各自巅沛流离,苦不堪言,然明宗本以强权立规矩,所以明宗中人畏轲先生如虎,却不曾厌恨之。其时年岁尚浅,甫离家师管制,反而觉得便如鱼跃大海,花开彼岸,好生快意,尤其与家妹南下中原,在大唐入伍从军识得诸多好友,更是有此快感。”
宁缺此时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面前那盏茶,茶盏里黑色茶汤让他想起很多陈年旧事,想起那座石狮,想起那些血,他在将军府里想着将军府,然后被这道金石之声惊醒,微微蹙眉,没有想到夏侯开场便自承魔宗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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