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宁缺想会儿后认真问道:“那何以报怨?”
二师兄说道:“当然是以直报怨。”
宁缺赞叹道:“师兄此言简约而不简单,细微之中大有真义。”
二师兄看着他说道:“这是老师当年教们话,所以你赞美错对象。”
响着打铁声音,那些单调而枯燥声音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宁缺精神振,掂掂身后行囊,加快脚步。
然而还在中途,他便被人喊住。
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明镜般小湖中央,那道被第枝元十三箭轰塌亭子早已修复如初,七师姐看着他掩嘴而笑,挥挥手便算是打招呼,而片刻后,神情严肃二师兄和他那顶极不严肃高冠起缓缓走出来。
“你这次实修表现不错。”
站在湖畔,二师兄负着手,看着湖光山色缓声说道,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
在书院后山,能够得到二师兄赞美或者说肯定,要比从夫子或大师兄那里听到好话要艰难太多,所以宁缺不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
“射杀隆庆这件事情倒也算不得什,师兄师姐们耗这多心神给你做出元十三箭,本来就是为让你去射那个家伙,所以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值得夸耀。”
二师兄回头看着他,脸上极罕见地现出丝赞美之色,说道:“但在土阳城里杀死谷溪这件事情……你做很好。不去理会夏侯在城中,不去理会那是东北边军大本营,只要占着道理那杀便杀,要知道书院弟子讲究便是道理二字。”
宁缺当日在土阳城里杀死军师谷溪,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体内浩然气境界陡进而做出选择,事后想来确实显得有些疯狂,回长安旅途中他直有些担心大师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教训自己,却没料到二师兄竟是如此看法。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二师兄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对大师兄向来尊敬,但尊敬是他修为、心境乃至德行,至于他信奉那些宽恕之道,处世之法,却是与他有不样想法,若真以德报怨,那们用什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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