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面无表情伸手把那些银票重新叠好揣进怀里,从墙角杂物箱里取出前日才修复好元十三箭装进包裹,把所有符纸全部塞进袖中,从柴堆旁拿起那把柴刀插进腰间,最后把大黑伞背到自己后背上,走出老笔斋。
他知道桑桑应该没有什危险,但他清楚这会是自己这辈子所面临最艰难战斗,所以带上自己所有最重要东西,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慰自己,自己定能够找回自己生命中最重要那件东西。
如果找不回来,那他也不用回来。
铺子里依然没有桑桑身影,宁缺沉默片刻后进灶房,抄起锅铲炒两盘青菜,蒸锅米饭,把烤鸭削皮改刀,漂亮地铺在盘子里,然后端到前铺桌上。
两双筷子,两海碗喷着热气大白米饭,丰盛菜肴。
宁缺满意地看着桌上饭菜,双手扶膝,然后继续等待。
然而等很长时间,依然没有人回来吃饭。
还是两双筷子,却只有个人,而米饭和菜都已经冷。
沿上,灶洞里依旧是冷火秋烟,没有柴火没有生火,自然更不可能有什热水。
他走到天井墙边,看着那堆被码整整齐齐细柴堆摇头叹息两声,抱小堆细柴走回灶房开始生火烧水。
虽说有好些年没有做过家务事,但毕竟前面那些年都是他在负责二人生活,所以生火烧水这种事情对他并不难,没过多长时间,锅里水面便开始冒出热气。
宁缺看着锅上热气,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地方不对劲。
水烧热后,他洗把脸,不知想到什,竟是把灶沿上那只脏碗也洗。
宁缺盯着桌上饭菜看很长时间,然后伸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然而不知道为什,他手有些颤抖,夹半天竟是连根青菜都夹不起来。
他抓起筷子便想扔出去,却又强行压抑住,缓缓搁到桌上。
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回后院卧室,极其粗,bao地掀开床板,取出匣子,然后把匣子里东西全部倒在床上。
看着那些飘舞银票,他终于确认她是自己离开。
如果是平日,他这时候应该去书院,或者去长安城里游荡,但今天他哪里都没有去,而是沉默走到前铺,坐进自己那把太师椅里,看着那些被擦锃亮桌椅陈物架,看着被扫粒尘埃都没有洁净地面,开始发呆。
他在桌边沉默很长时间,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僵硬,巷子里不时有人经过,当那些人影映上铺门时,他便会抬起头,然而始终没有人推门进来。
没有人推门回来。
宁缺直沉默等到快要近午时候,他忽然起身推开铺门走出去。
他到东城便宜坊买只烤鸭,又去菜场买些青菜,然后回到老笔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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