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姐木柚走到夫子身后替他捏背,北宫未央和西门不惑愁苦着脸唉声叹气说着后山崖壁险峻,五师兄八师兄想着说话打岔,众人用着各式各样方法哄着老师开心,想让老师收回处罚决定。
十师兄王持没有上前围着老师打转,他看着老师,沉默思考很长时间后,非常认真地问道:“无物自然无心,无皮自然无毛,无花自然无色,无罪自然无罚,老师如此重罚小师弟,不知罪在何处。”
王持向来沉默寡言,只爱与花对话,此时居然也对老师处罚措施提出意见,可以想见大家对宁缺被囚进后崖结局非常担忧。
二师兄向来最重视道理伦常礼仪,极为讲究尊师重道,然而此时他看十师弟王持眼,没有厉声呵斥,反而是望向椅中夫子缓声禀告道:“老师,先前思遍院规,小师弟并未犯过值得如此重罚罪过。”
草屋角书案畔,三师姐余帘停下描簪花小楷笔,看老师眼,又看宁缺眼,若有所思却思不分明。
书院有后山,山后还有崖。
除宁缺,后山里人们都去过那片崖壁,曾因那片崖壁绝世风光而震撼,也正因为过于震撼而极少过去,对他们来说,那片崖壁算不得什绝境险地,但他们很清楚去那处看云海飞瀑,和入崖闭关则是两件事情。
因为书院上个被囚在后崖人,是那个曾经声震天下,如今除后山里人们再也没有谁愿意提及、敢于提起小师叔。
他们知道小师叔在后山崖壁里闭关故事,知道想要从那里破关而出需要怎样毅力天姿,所以当听到宁缺要去后崖闭关思过时,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神色,很难接受小师弟要面临如此磨难。
草屋里片死寂,后山弟子们情绪复杂,很明显并不赞同夫子对宁缺处罚,但没有人敢说话,因为坐在椅中夫子缓缓闭上眼睛。
书院后山诸人不停劝说着夫子,夫子始终静坐椅中闭目不语,大师兄静静看着老师,忽然向前走两步,深深揖。
便是这步,草屋里顿时回复安静,后山弟子们各自沉默,然后退回各自位置,紧张而充满希冀地望着大师兄。
夫子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说道:“你也有话
夫子除身材高大,看不出有任何特殊地方,除曾上西陵斩桃花,他没有太多传奇事迹在世间流传,甚至不如他师弟轲浩然在人世间留下痕迹更多,然而修行界里人都确认他才是千年来最大传奇。
而对草屋里人们来说,夫子令他们敬爱且畏老师,所以他们非常不理解更无法赞同夫子对小师弟处罚,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办。
便在这时,陈皮皮有些紧张地搓搓手,走到场间宁缺身旁,对着椅中夫子极为老实地长揖行礼,颤着声音说道:“老师,太重些吧?”
宁缺入门之前,陈皮皮是书院二层楼最小学生,除大师兄之外最得夫子宠爱,按照以往习惯,这时候确实也只有他能站出来说几句话。
去年春天到今日,虽说宁缺远赴荒原,在后山里停留时间并不是太长,但后山里所有师兄师姐都很喜欢这个新入门小师弟,此时陈皮皮既然鼓足勇气开头,其余师兄们也纷纷上前替宁缺求起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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