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已经在那里。”
“老师,可是没有办法长时间在后崖里闭关,陛下还要见,还要学着怎管长安城那座阵,再过些天就是那个师傅颜瑟百日祭,也得去磕头,不如每十天闭关八日如何?”
听着宁缺话,夫子眼眸越来越亮,露珠渐渐汪成水泊,水泊里尽是清澈而不知究竟何意笑意,笑意浓仿佛要溢出来般。
忽然间,夫子眼中笑意骤然消失,看着宁缺缓声说道:“昨夜在松鹤楼露台上,你曾说过你是什岗上什淡
然而当他抬头起来时,脸上没有任何愤怒不甘神情,因为他知道面对着夫子,那些情绪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认真问道:“老师,怎样才叫想明白?”
夫子说道:“想通便是想明白。”
想通便是想明白,这句话怎听也像是句废话。
宁缺想着自己当初雪山气海诸窍不通想通时场景,想着当初悟符之时冥思苦想画面,却隐约想明白些事情,想通些关窍。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怎样才能证明已经想明白?”
说?”
大师兄直起身来,认真说道:“老师此举自然有深意,弟子隐约也能猜到些,然而小师弟入门时间尚短,虽说荒原之行有奇遇,修为境界增益颇快,但又哪里能与当年小师叔相提并论?”
二师兄微微皱眉,也想起当年那个故事,摇头说道:“老师,师兄说有理,万小师弟十年也想不明白,那该如何办?”
夫子看着自幼便跟着自己两名弟子,看着草屋四周那些面带恳求之色孩子们,两缕长眉微微飘起,说道:“想不明白便永远不要出来,向来不信机缘但既然他应那个机缘,那便需要他自己来解决那个机缘。”
夫子眼神很平静。
夫子说道:“想明白时你自然便能明白。”
宁缺看着他说道:“弟子以为总要有个标准。”
夫子看着身前小徒弟,看着他平静面容下隐藏着坚持,眼睛忽然明亮起来,就像是松枝上露珠,反耀着清晨光线。
“自然是有标准。”
“谁来确定标准?老师您?”
他只缓缓扫视众人眼,而所有人都觉得老师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平静里蕴藏着不容反对威严,众人下意识里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替宁缺出言求情,场间安静仿佛面死潭。
关于书院后山后崖,宁缺以前听陈皮皮提起过次,当时并不在意,便是先前听到夫子要罚自己入后崖闭关,也没有太过震惊,想着既然是闭关总有出关那日,夫子也许是想借此事磨砺自己心神,再送自己场造化。
然而看着师兄师姐们反应,连大师兄和二师兄神情都那般凝重,他才明白被囚后崖是极可怕惩罚,尤其是最后听到二师兄说到十年这个时间段,夫子回答永远不要出来,他顿时感到股寒意。
都说人世间任何事情都是修行,然而在人世间修行和在孤单寂寞冷囚房里修行毕竟是两回事,就算是再如何宏大造化,如果真要十年甚至终生被囚禁在后山崖壁间,他也绝对不能接受,死也不能。
宁缺低头想着终生被囚悲惨将来,身体像是堕入冰窖般寒冷,怎样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什错事,竟要接受这样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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