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忽然醒过神来。
自己就这走进来?
就这简单?
他转身向洞外望去,只见桑桑扶着洞口块突起岩石,正满脸担忧望着自己,而崖畔
夫子说道:“自由是很珍贵事物,与自由相比,甚至生命都算不得什,比自由更珍贵只有自由本身。”
宁缺没有听懂这句话。
夫子把筷子放回食盒,用手指拈起块姜片送入唇中缓缓咀嚼。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回身望着洞口宁缺,说道:“既然比自由更珍贵只有自由本身,那剥夺你自由只有种理由,那就是希望你获得更大自由,这本来就是很简单件事情。”
宁缺隐约明白更多些事情,无奈说道:“老师,既然是简单事情,您为什不用简单方式告诉?”
暮色中,崖壁上洞口,看上去就像是只怪兽张开嘴。
宁缺看着洞口,脑海中便生出这样感觉,他知道这种形容太过俗套,然而实在是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贴切。
那个洞口仿佛准备着吞噬掉走进去所有人或物,甚至包括光线,春夏,秋冬,时间以及附着在时间上所有感受。
想着走进这个崖洞,便不知道什时候才能走出来,有可能几个月,几年,甚至十年就被囚禁在里面,宁缺便觉得身体寒冷无比,十年见不到长安城里姑娘,十年吃不到酸辣面片汤,十年之后红袖招里姑娘都得多老?小草只怕都要嫁人,水珠儿会不会回老家?
事实上宁缺有可能被囚禁在后山比十年更长时间,比如辈子,只不过此时站在洞口前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出那种设想。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转身看着身前崖洞,沉默很长时间后,深深吸口气,便向里面走进去。
最后暮色照耀着远处长安城,也照耀着此间荒凉崖壁,金红片仿佛最纯净火焰,崖洞就如同火中条通往未知入口。
崖洞里很安静,连风都没有,略有些微凉,空气很是干燥。
从明亮处走进幽暗间,宁缺这些年打猎杀贼所磨砺出来反应,让他本能里在瞬间内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便习惯环境亮度。
崖洞外光照耀进来,洞里并不像先前从外面看时那般幽暗,可以清晰地看到洞壁上石头间天然纹路。
他是书院二层楼学生,他是夫子亲传弟子,在先前看着暮色里画面后,他心里那些偏黑暗情绪尽数化去,他信任书院后面这座山以及山里人们,但他毕竟自幼活极为凄苦,想到要把自己生命和自由完全交付给别人,从本能里便开始产生抵触和想要逃离念头。
宁缺回头看着坐在崖畔吃羊肉喝酒夫子,问道:“老师,到底为什要把关起来?因为入魔还是因为……别什?”
他本来想问夫子,是不是因为光明神座认为自己是冥王之子,所以夫子才会对自己做出这种惩罚,让自己与人世间隔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坚信自己和虚无缥渺冥王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多年前为那些虚无缥渺传说,曾经掀起过场血雨腥风,他不想与这件事情扯上任何关系。
夫子没有回头,说道:“囚禁是什意思?”
宁缺看着他背影,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剥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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