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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赖在崖坪蹭顿桑桑煮白肉酸菜火锅,擦擦油乎乎嘴唇,极其无耻地无视满地狼籍和堆成小山般脏碗,哼着小曲快活地向崖壁下走去,无论宁缺怎样诅
三师姐和陈皮皮奉夫子之命登崖授课,主要还是解决宁缺在阅读中遇到些疑难问题,真正领悟还是需要靠他自己。陈皮皮解说之后,宁缺决定夜里找时间好好消化番,这时候没有必要再研讨太多。
他已经在崖洞中被囚十日,不知道书院外人世间又发生哪些事情,问道:“最近长安城可还太平?”
陈皮皮说道:“长安何时不太平过?你在关心什事?”
宁缺说道:“朝廷里似乎有人对很有意见,知道回京之前,甚至有人想把桑桑弄到军部去审问,你当时正场。”
陈皮皮点头说道:“事情很简单便解决,你不需要担心。”
宁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那道无形无质指气擦过肩头,在洞壁上射出个幽深黑洞后,他才醒过神来,股凛意涌上心头。
他并不知道陈皮皮这指便是知守观天下溪神指,让他震惊也并不是这指威力,而是陈皮皮出指时鬼神莫测变化。
明明指尖所向是湛湛青天,却怎落在自己身后?
这便是书院不器意?
宁缺摇摇头,说道:“前些天们两人在晨街上遇到两名苦行僧又算怎回事?就算道石是从悬空寺出来人,也没有能力在人口如此众多长安城里轻松找到自己,那场相遇更像是被人设计。”
陈皮皮微微蹙眉,说道:“你在怀疑什事情?”
“长安城里只有天枢处和军方才能如此轻易确定位置。”宁缺说道:“不知道是他们当中哪方势力通知悬空寺来人。”
听着这话,陈皮皮眉头蹙更紧些,说道:“帮助外人来挑战书院入世之人?就算是军方只怕也没有这大胆子,而且难道那些人不担心事情败露之后,被长安城百姓骂到半死?”
宁缺在大唐军队里生活很多年,他当然非常清楚军方行事风格,说道:“只要确认对帝国有利,将军们什都不会在乎。”
“修行者修是天地与自身,们需要用身体里念力操控天地元气,们身体是柴,念力是火,天地是锅灶,元气是蔬菜肉鱼之类食材,战斗手段则是食材搭配方式,而能不能做出道美味佳肴,除上面这些要素之外,最关键还是看炒菜时火候如何。”
“如果要去问名厨师怎样掌握火候,普通厨师大概会给你说何时该用何等火,烹煮时间大概会多长,而真正高明厨师,反而不会如此死板地讲道理,他只是用手掌在蒸汽间快速捞,便知道锅中食物究竟如何,这是种经历无数次尝试而得到经验,这种经验很难用语言去说明,甚至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过于玄虚,只能自己去感知去体会。”
陈皮皮看着崖洞里宁缺,说道:“火候,就是意。”
宁缺思考片刻,明白他想要说什,尤其对那本讲授书院不器意书籍,顿时多很多直观认识和解。
想起刚进书院登旧书楼时,陈皮皮在信里举例子,他不禁感慨说道:“果然食色性也,你拿这两件事情举例,确实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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