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大学士这等大人物入场,想来那七张书帖定能卖出个极好价钱,宁缺现在眼中只有银钱,哪里会介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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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由贤走下马车,看着向石居里走去那些人,脸色微有变化,颤声说道:“老爸确实有钱,但长安城里比他有钱人多,先前那几个都是南城皇商,说你不是指望和这些人争吧?”
褚由贤父亲是东城七贵褚老爷,是长安城里鼎鼎有名富商,而且出名最好附庸风雅,是以今次石居拍卖老笔斋七帖,也给褚老爷发张请柬,这请柬如今自然被褚由贤收
宁缺忽然问道:“听说王公族中正在重修族祠。”
王大学士神情微异,点点头。
“想来以王公声望,族祠匾额自然是请陛下钦题,只是祠中楹联铭碑,还有族谱总序,是不是还需要人写?”
宁缺问道。
王大学士怔怔,然后才明白宁缺意思,不由大喜过望,鸡汤帖固然珍贵,但对于诗书传家大族而言,族祠及族谱总序联系着家族传承,是要传诸后世以司教化事物,若能由宁缺亲笔题写,自是大妙。
,学士府领头做这件事情,已经准备好些天。”
吃过青菜豆花粥,宁缺揉着肚子上马车,便来到大学士府。
这座大学士府里住不是文渊阁大学士曾静,而是三朝元老大学士王侍臣。王侍臣大学士资历辈份威望,不是曾大学士所能比拟,与之成自比,他脾气也比曾静要大上很多。
安静书房里,王老学士看着身前宁缺,微浊老眼喷吐着愤怒火焰,根本不在意此子书院二层楼学生身份,厉声喝斥道:“当初你在老夫府上,当着众人面在鸡汤帖上印鉴章,如今为什又出来幅鸡汤帖?不管是不是你家侍女偷出去,只想知道为什还会有幅鸡汤帖!”
宁缺忽然有些后悔过来,沉默很长时间后,苦笑说道:“在拿到先师遗物之前,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夜在红袖招里写便笺时是醉,所以当日在学士府里没有认出那是先师临摹张,实在未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有此雅好。”
“多谢多谢,那老夫就不客气。”
王大学士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却话锋转问道:“既然那书帖是桑桑小姐取去卖,莫非后日你要收回来?”
身为大唐三朝元老,自然不会不知道曾静重新认回女儿消息,所以大学士对于如今闹得沸沸扬扬老笔斋七帖,愤怒之余,直有很深疑惑,此时便当着宁缺面问出来。
宁缺笑笑,没有回答。
王大学士却明白他意思,面色肃然说道:“既然如此,那要去把鸡汤帖买回来,宁大家可会介意?”
“雅好?那叫什雅好!”
王侍臣白发飘舞,怒至无以解怒地步,挥舞着颤抖手,愤怒地咆哮道:“当日去南门观堵他,他是从袖子里拿出来鸡汤帖,这哪里是雅好,明明是他事先便已经做好骗老夫银子准备!”
宁缺笑着纠正道:“先师当初想必也未曾想到受骗会是王公您。”
然后他正色说道:“不过那副鸡汤帖,既是家师摹本,自然也极珍贵,而且他老人家如今已然仙逝,您就别再责怪他。”
王大学士冷笑声,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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