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问道:“你觉得她是个怎样人?”
宁缺很直接回答道:“不知道。”
李渔静思片刻后,自嘲笑说道:“与她做对这些年,却直都还看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何况是你。”
宁缺摇头说道:“何必想那多。”
李渔饮口杯中凉茶,秀眉微蹙,然而展颜
“终究是些山野之物,也不值多少钱。”
李渔走到书房陈列架旁,看着架上那些摆设古董,神情微微变化,轻笑说道:“这方笔洗小时候便向父皇讨过,他却说送给她,所以不好要回来,没有想到如今却能在你书房里看见。”
宁缺看着那方石制若墨玉笔洗,说道:“你若喜欢,便拿去。”
李渔微嘲说道:“她给你东西,凭什要。”
长安城里敢直呼皇后娘娘为她,便只有李渔姐弟二人。
公主殿下李渔和她继子,还有司徒依兰。
对司徒依兰到来,宁缺非常欢迎,他对身世可怜小蛮王子,也没有什意见,但对于大唐公主殿下到访,不免觉得有些麻烦。
他与李渔之间关系不错,但他很清楚她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果不其然,当安静书房里只剩下他和李渔时,麻烦便来。
书房雕花窗外,是数株古树,林荫遮蔽着夏日,清风怡人,便是树林里那些蝉鸣,也并不令人觉得厌烦。
”
“没有意义事情不会做,没有意义话也不会说。世间绝对不止个人想要杀死你,当你离开军营回到长安城后,或者当你归老之后,那些蒸屉里冤魂,枉死路上小鬼,都会来到你背后,索要你性命。那些冤魂会感激追杀你路,也会感激那些冤魂把你追杀到死。”
唐最后向着夏侯点头致意,说道:“祝你归老愉快,死精彩。”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草甸,消失在山林之中。
夏侯沉默看着人迹已无草甸,看着被夏风轻轻拂动山林,没有再说什,轻提马缰,向土阳城里驶去。
当然,这也只可能是私下里称谓。
很明显,李渔并不在意让宁缺看到自己对皇后真实态度。
宁缺没有接话。
李渔看着他微笑说道:“听说你最近时常进宫,想必与她很熟?”
宁缺说道:“确实比以往熟不少。”
李渔端着碗凉茶,看着窗外隐隐可见湖景,微笑说道:“蝉噪林愈静,这片宅院果然不错,难怪你这种吝啬鬼也肯花这多银子。”
宁缺叹口气,心想果然便是要从这里开始说话?
他走到李渔身侧,说道:“多谢殿下送来这些大树。”
雁鸣湖畔宅院里古树,全部来自李渔皇室封地,这些树木价值不菲,光是运送出山再入长安城费用便是个极可怕数字,最关键是,有好些珍稀古树,即便是有钱都无法买到。
宁缺现在确实是个极有身份地位人,但李渔乃是堂堂大唐公主殿下,哪里需要小意讨好他,这等重礼自然是要求回报。
荒原上吹来风拂动山林,拂动深草,拂动土阳城头军旗,拂动着他头盔边缘露出发,那些花白头发。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然而他头已然白。
……
……
雁鸣湖畔新葺宅院,迎来第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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