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桑桑共同参详神术,并没有对叶红鱼生活带来更多改变,她还是长时间留在客房内,依然沉默,专注甚至有些痴狂地继续着她修行,借着天光对着那张在纸间撕下剑发怔,偶尔走出客房,则是在别居庭院里对着天穹喃喃自言自语,抚着弯曲老梅若有所思。
她脸色愈发苍白,眼眸愈发明亮,神情愈发憔悴,却依然专注坚毅,旁观这些发生宁缺,终于明白为什她会有个道痴称号。
只有修道如痴这四字,才能形容这位少女道士。
很自然地,宁缺想起书院后山里人们,想起人生如题各种痴这句话,
当天夜里,宁缺和桑桑在床上认真地讨论很长时间,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修行道门神术天赋之后,他决定还是要尊重下夫子人格,从那之后再没有询问桑桑,也没有尝试去偷窥。
当桑桑再次走入别居时,他就站在种着数株梅花庭院间,安静等待,夏时梅花自然不会开,老枝弯曲自有别样美丽,正如他此时心情,虽然自己没有从这件事情里觅得好处,但桑桑能有好处也样美好。
又是当天夜里,叶红鱼端着碗白米饭在吃,忽然她抬起头来看着宁缺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小侍女修行天赋有多高?”
宁缺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知道很高,但不知道具体多高。”
叶红鱼平静说道:“非常高,高到如果是你,想着自己侍女修行天赋竟然比自己高这多,定会羞愧到去撞柱。”
蹭蹭,轻轻嗯声。
宁缺看着窗外银白星光,听着声声浪蝉声,忽然觉得怀里小脚丫子热起来,心境却是平静恬美至极,暗自想着自己曾与书痴同游,如今与道痴同住,隆庆不知生死估计已死,花痴也许会来报仇,说不定可以化仇为友,那天下三痴便都与自己有关系,定然是段佳话。
正自得意,眼前窗外银白星光忽然间变成长安城冬天朱墙前那些鹅毛大雪,他想起雪中那个黑发如瀑、眉眼如画女子,不由心生惘然。
从小到大,桑桑直能感知他最细微情绪,只不过片刻沉默,她便察觉到宁缺此时心情有些异样,好奇问道:“在想什呢?”
宁缺捏捏她小脚丫子,说道:“没什。”
宁缺开心地笑起来,说道:“洗澡时候又没有被人看光光,贞洁仍在,何在学那些妇人在衙门里玩撞柱把戏。”
叶红鱼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定会杀死你,哪怕引起西陵与唐国之间战争也在所不惜。”
宁缺倒吸口凉气,感慨说道:“原来现在已经这重要?”
……
……
他心想,连意*都有些困难人生,未免有些无奈。
……
……
不论因为什原因,反正叶红鱼同意与桑桑同修行神术,虽说桑桑在神术方面天赋与潜质,早已得到光明大神官和天谕大神官两位神座承认,但她毕竟前十五年岁月都消磨在做饭洗菜擦桌这些事情上,论起对道门神术理论认知和道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桑桑有些紧张走进幽静别居,然后那个安静很长时间屋内,光明渐作,庄严气息随风四溢,好在是盛夏白昼,并不是太过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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