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降沉,天色变得越来越昏暗,紫铜色长安城墙渐渐漆上层不祥血红色,夏侯眯眼看着那方,想着这些年逐渐以死亡为代价离开自己亲信,不禁觉得有些感伤。
春天时,黄兴和于水主死亡消息,从长安城传到军营中,这个消息没有让他感伤,却让他变得有些警惕。
感伤与警惕,都不是强者应该有情绪,夏侯直在强行镇压着这些情绪,于是他开始感觉疲惫,在暮色中咳嗽起来。
大唐军方是个崇拜强者地方,如果是普通将领,绝不愿意在下属面前咳嗽,流露出自己脆弱面。但夏侯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在下属眼中,自己是何等样强大,而且他知道自己依然强大。
正如镇国大将军许世,已经咳嗽十几年,但他依然是大唐军方第人,无论是威信还是陛下宠信,永远无人替代。
依照唐律,出征在外将士回长安,必须经由东城门而行,于是东城门外十余里地外名为功勋驿驿站,便成为个很重要地方,大唐开国千年,不知有多少名将勇士,带着荣耀与战绩从此地路过,驿站里马厩和笔直官道畔杨树,不知亲眼止睹过多少历史画面。
夏侯望着西方那座雄城,沉默不语,依照朝廷规矩,他和他下属要在功勋驿里过夜,明日清晨入城,然后直接进宫面见陛下。
暮色中长安城显得无比雄伟,黑青色城墙反射着夕阳光辉,泛着紫铜色,看上去是那样坚不可摧,壮丽异常。
身为大唐帝国地位最崇高四位大将军之,从军多年夏侯,对于长安城自然有深厚感情,然而没有多少人知道,虽然他时常回京述职,镇军大将军将军府便在北城,但他在长安城里居住时间并不多。
数十年来,他绝大部分时间都统领着麾下数万铁骑,驻守在寒冷北疆,替帝国开疆辟土,威震燕国和左帐王庭骑兵。
夏侯连声咳嗽,大概是想着明天进入长安城后,自己便会无甲身轻,连最后丝忌惮都没有,所以他咳很是快意甚至显得有些放肆。
站在驿站门口亲兵校尉,看着眼前将军宽厚如山身影,听着咳嗽声,脸上流露出担忧神情,在他眼中将军确实依然强大,但在荒原上他曾经亲眼见过那个魔宗强者和将军之间数场战斗,所以他很担心。
便在这时,驿站院
如今他终于离开寒冷北疆,数万铁骑全部留在土阳城东北边军大营附近,朝廷已经委派舒将军前去接手,应该没有什问题。
跟随他回来只有数十名亲兵,朝廷明旨允许他带更多亲兵回长安,但处于归老前夜他很谨慎,没有做这些可能会引起文臣猜疑举措。
为让朝廷放心,夏侯两个儿子如今还在长安城中,自禁于将军府中,而他正室夫人和亲眷还有那些忠心耿耿旧仆,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提前回老家,整治旧田,从老窖里取出腌菜翻晒,准备迎接他归老。
当然那并不是夏侯真正老家,他真正老家在极北寒域,那是荒人最大个部落,随着荒人南迁,那个老家他再也回不去,或许从他当初背叛明宗那天开始,他便已经回不去。
“谷溪死,林零死,当年跟着自己很多人都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